“请问,国师是什么东西?”她听过公狮、母狮、舞狮,对于“国师”着实陌生。
胡子兄台嘴角暗抽,正在考虑要用哪些华丽的词汇解释自己的身份。
房间门被踹开,一道足以掀开屋顶的吼声打断了他,“我未来娘子是不是醒了?!”
“……”
“……”
相顾无言的两人齐刷刷地转过头,看向他。
“真的醒了……”一改刚才气势汹汹的模样,他换上温柔笑意,晃到床前,很不客气地挤开凑在一旁煞风景的胡子兄台,展现出体贴好男人的姿态:“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吗?还记得我是谁吗……”
他絮絮叨叨抛出一大堆问题,只换来春风后知后觉地茫然眨眼点头。她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睡了多久,有必要激动成这样么?
“没事就好。”他明显地松了口气,搬了张凳子,惬意入座,继续道:“有力气说话吗?”
“有。”看他一脸担心的模样,春风咧开嘴,回了他一道灿烂笑容。
“哦,那敢叫声相公来听听吗?”
“不要闹了啦。”春风往后仰了仰头,哭笑不得。
“没有闹,小小要求而已。你昏迷不醒的时候一直喊着‘青山’,少说也不下几千遍,现在醒了,要求你叫声相公,不过分啊。”
“咳……”春风正尴尬,不知如何应对,幸好被忽略许久的胡子兄台干咳了几声,算是解围,含笑替她打起圆场:“大当家,春风姑娘刚醒,不如先喂饱她,待她体力恢复了,再来讨论‘相公娘子’的事。”
华遥身子略僵,面有难色地犹豫了会,“你在我怎么喂饱她?我不太习惯做那种私密事的时候有观众,即使那个观众是个死太监。”
“……我说的是,喂、饱、她、的、肚、子!”胡子眉毛被气得一同颤抖,他咬牙切齿地喊出这句话。
大难不死,正是该私定终生、互表衷肠的时刻,偏是有个不识相的太监非要丢出句没情趣的话,风花雪月一旦沾上民生问题显然变了味。华遥不悦地撇了撇嘴,低吼,“死太监,我们夫妻说话,你插什么嘴?”
“呃,原来你不过就是个太监呀。”一直没能搞明白“国师”到底算什么意思的春风,终于顿悟了。
果然是好人没好报,他铺了台阶给她下,结果还要被她用不屑眼神游览个遍,“你那是什么眼神,太监不能当国师吗?”
“别理他,我带你吃东西去。”说着,华遥站起身,掀开了春风的被子,轻而易举地将她打横抱起。
这暧昧的姿势,让春风不自在地哼了两声,抗议道:“大当家兄台,我可以自己走的,我的脚没有断呀。”
“你敢别吵吗?”他垂了垂眸,不理会她,迈开步子径自往外走。
这是一出“不成体统、有伤风化,以男女授受不亲为中心思想”的戏码,身为旁观者,胡子兄台全然不想去理会。反正如果这个女人做了燕山的压寨夫人,也算是件皆大欢喜的事,至少不会扰乱青山的心思了。
然而,他猛然记起青山昏睡前,千叮咛万嘱咐的那一句——帮我管住那女人,别让某些死不要脸的人趁虚而入。要是我的墙角被撬了,我就撬了你的头。
“大当家,你可以考虑先放春风姑娘下来,让她先把鞋穿上吗?”很不争气的,胡子兄台又一次开口试图想帮春风,尽管目的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头。
“你个死太监懂什么?那鞋破了,我绝不穿破鞋,我未来娘子当然也不能穿。”
“……”够了没有?太监也是有尊严的,他那样一口一个“死太监”是想把唾弃表达得多明显?想着,他自己动手扯了胡子,潇洒地脱下袈裟,怒目圆瞪,这一次,是为自己而战斗:“太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