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你爹要杀她易如反掌,少主就算有三头六臂恐怕也防不胜防。”
“我哪里来历不明啦!”春风蹙眉嘟嘴,大声反驳。
没人理她,国师只是扫了她一眼,目光很快又移开。就连青山,也径自低着头,不做声。
“把春风姑娘先安置在燕山吧,我看大当家待她挺好。等交出画,也算是对你爹有个交代了,再来接她就是。到时候,天南地北,携如花美眷游秀美江山,多惬意。”
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可青山依旧深锁着眉头,“我不放心把她留在燕山。”
“有什么不放心的?江湖上多少人觊觎着这幅画,又有多少人紧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人人都会知道你带着画去玉衡派了,真正危险的人是你。谁还有闲功夫去对付一群山贼和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你个死太监才无关紧要呢!”春风又一次不满地大吼。
尽管听起来死太监似乎是在为她打算,但那些用词谴句未免也太刺耳了。
“她很重要。”这次,就连青山也抬起眉梢,很没格调地帮着自家女人一起申辩。
“呃,我的意思是,有燕山的人保护,她更安全。”
“……”就是因为有燕山的人保护,他才觉得更不安全。
春风咬着唇,偷睨着青山的表情,看得出他的两难,却没能猜到他纠结的原因如此上不了台面。她想,这种时候就该表现得体贴大度些。所谓好儿郎志在四方,身为背后的女人,就该全力支持。
于是,她做出了重大决定,打算为这场争论划上句点:“没关系,你安心回去,我会乖乖在燕山等你。”
“你就没有舍不得?”嘁,答应得还真爽快。惹得青山不悦地质问。
“咦?”她旁若无人地陷入自我挣扎状态。舍不得可以表现出来么?如果表现出来会不会羁绊住他,好像包袱那样惹人生厌,春风很想证明给所有人看,儿女情长和所谓正事是可以两全的,“你不是要去准备聘礼么?没聘礼怎么入洞房,为了聘礼,我可以等呀。”
“想要什么聘礼?”他托着腮,看她郑重其事地掰出这烂到极点的借口,瞳色深处那掩不住的依依不舍分毫不差地贴上了他的心扉。
“给我一个家就好。”她脱口而出,伴着憨傻笑容。
他薄唇一弯,流淌于心底的温暖渐渐形于色,果然是知足常乐。
一旁的观众屏息全神贯注地欣赏着这出温情戏码,直到青山伸手拉过春风,眼波轻转,凉凉地逐客:“你们不觉得自己很碍眼么?”
“……”众人尴尬互看。
“我要离开好一阵子,如果现在不把你们少夫人喂饱,万一她寂寞难耐爬出墙了,我可能会因此迁怒天下所有跟我同性的生物,会想要把每个男人都变成国师那种属性的……”
听起来不愠不火的警告却格外有效果,没等青山把话说完,那群人一溜烟的消失。让春风深刻意识到,所谓轻功,原来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男性尊严而学的。
等待,也可以是笑逐颜开、心情愉悦的。
看春风的表现就知道。十八相送送走青山后,她在燕山活得很是滋润,甚至称得上如鱼得水。
快年关了,山寨也需要放年假,所以最近再也没有轰动江湖的打劫事件;当然那些正派人士也是需要过年的,因此曾号称只要还有恶势力存在就永远都要奋斗下去的剿灭活动也暂停了。可谓,天上地下其乐融融,一片祥和。
这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除夕夜。
山寨的除夕夜很野性,就是找块空地,生个偌大的篝火,外加一堆附近百姓跑来蹭饭,大家排排坐,摆上无数生冷不忌的伙食。然后,不分男女老幼地大碗喝酒、大口吃菜。
“别吃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