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圆圆像汤圆,笑春风趴着窗棂上,沐浴着月光自然就会想起明月光了。
那天之后,他很久没有来过驿风楼了,只不过笑春风的生活环境稍有改善,她搬来跟其他丫鬟一起住了,虽然是通铺,也不错。
就好像现在这种大家都不在的情况下,她可以吃完月饼后,在几十块木板拼起来的大床上滚来滚去,做点运动,适当消化。滚着滚着,她头一抬,就突然看见了管事那张放大版的脸。
“起来。”管事凶巴巴地命令,顺便厌恶地摇了摇头。
“做什么?”难道这驿风楼里连滚床都不可以吗?
“跟我来。”他懒得更笑春风解释太多,直接领着她往前厅走了。
“不是说让我今天不要出去吓客人的吗?”眼见他的表情越来越阴沉扭曲,笑春风有些怕,生怕这个很以貌取人的管事又按给她个罪名,以达成把她赶出驿风楼的目的。
“……”管事咬着牙,不说话。他当然不希望她出去吓客人,可是谁会想到竟然还真有花钱找罪受的客人。
笑春风也不愿自讨没趣,既然管事不愿说话,她就闭上嘴,乖乖地跟着他走。
穿过甬道,避开客人最多区域,绕了不小的弯子,总算是上了楼。二楼的东边,是专门用来招待贵宾的,听说还设有最低消费。远远的,笑春风便瞧见老鸨在走廊上焦急地踱步,一见到管事后,她立刻就笑开了,殷勤地迎了上来。
“就她了,我找不到比她更符合的了。”冲着老鸨说了句后,管事用力地把笑春风推了出去。
老鸨打量了她片刻,才说道:“好像是差不多,可是……她的发型不像鸟窝啊。”
“将就点吧,少主刚把她送来的时候,她的确是鸟窝头。我能帮你找到个这样的已经不错了,嘁,什么怪要求。”做了那么久驿风楼的管事,他遇见过各种奇怪的客人,但此刻房间里那个,无非是想来证明没有最奇怪只有更奇怪。
哪有人来青楼找姑娘会有那么离奇的要求?非要长着紫色胎记、顶着鸟窝头、见了男人就叫“兄台”的。
“你你你、你们要做什么?”从他们的交谈间,笑春风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该不会是想让她接客吧?
“乖,微笑,过了今晚,我就帮你去跟少主说说,往后可以不要睡通铺了。”老鸨好言好语地诱劝,温和得很。可是行动上一点都不含糊,由不得笑春风反映过来,连拖带拉地把她往一边的房间里拽。
很明显,笑春风的猜想得到了验证。
“大妈,不要闹了,可好?你这是逼良为娼啊,正所谓天在做……哦,不对不对,人在做天在看,你这样会有报应的,你知道这天下间每天有多少人是因为报应而死的吗?不要以为我是在开玩笑,我、我……”笑春风已经语无伦次了,越是急便越是觉得词穷。可她的话就跟她的挣扎一样,完全不被老鸨放在眼里,房门还是硬生生地在她面前被推开了,手腕间被人猛地一拉,她跌跌撞撞地落在了房间正中的桌前。
“公子,您看看这个怎样?完全是按照您的要求去找的,她可是我们驿风楼的镇楼之宝,一般人我不推荐的。”老鸨撒娇般地声音响起。事实上,一般人也不会要她推荐这样的。
笑春风咬着唇,揉着刚才被握得生疼的手腕,径自低着头,不打算理那人。反正大不了一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你敢把头抬起来吗?”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话语,笑春风瞳孔开始放大,猛地抬头,直条条地朝着那声音的主人看去。一张表情凝重的脸落入她的眼帘,害得她惊恐地伸出手指向他,语塞了,“大大大大大……”
“嗯,就她了,下去吧。”说着,他起身,塞了不少银子给老鸨。眼眸中的色彩依旧还是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