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滴滴就争先恐后地涌上了心头,然后她就僵在被窝里,一动也不敢动了,紧紧地闭着眼,仿佛如此就能把昨儿晚上的事一笔勾销,她没哭过、笑过,当然更没有被人怎么样……没有人躺在她身边,她也没枕着别人胳膊,等一会儿金桔和青杏进来,她洗漱过了就可以去给常氏请安,没有人会知道昨晚儿她、她……不会有人知道,不会……
“有火烤着你么?”耳边忽然有人出声,温柔得像是纯粹的关切,“你身子怎么一点点儿热起来了?”慵然的嗓音不能说不迷人,听在容琳耳里却如枭鸟夜啼,花容失色地就要往一边儿翻滚,只想躲了那个声音的主人,越远越好,却早被一只猿臂勾揽回来,贴到他身上了,“好不害羞!没穿衣服还敢乱跑?”那人偎在她耳边腻声调笑,容琳的血都冲到头上了,是谁连小衣都不让她穿的?!想也不想,伸出两指就拧,指甲陷进那人的皮肉也不管!
昊琛闷哼一声,忍着笑,任她掐,下颌搁在她黑发的头上,心里头的得意掩都掩不住了,想不到哀兵之策不止适用于战场,用到男女情爱里头也能奏奇效!按容琳的个性,知道在流云的事上丢了脸,只怕羞臊得更不肯让他靠边儿了,要哄转她,怕已是比登天还难的事儿,更遑论鱼水同欢了!也幸得他急中生智,偏扮出失意落魄样,引得她忘了自个儿,只想着怎么顺着他能安抚他,这才让他得以偷香……可惜,春宵苦短,哎……
李昊琛的一声长叹让容琳会错了意,正为不知要掐到什么时候才放手为难,这时就哼了一声,又下死力地掐了一下才撂开手,似在说“看你还敢不敢了”,昊琛被她孩子气的举动逗笑了,躺在那儿两臂一使力,把她往上举抱到在枕上和自己脸对着脸,笑道,“出气了?”
容琳闻言似要嗔他,却在抬眼看到两人如此亲密的相对时无措,慌乱地别开了脸,李昊琛看着她眼眸迷离、红晕上脸,情难自已就凑过唇去,容琳躲避不及,被他亲了个正着……半晌,在他怀里瑟缩了一下,气喘吁吁地低声恳求,“将军……”
“知道……”,昊琛又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才哑着嗓音低声道,“放心,我只抱着你,不会做别的……”他很想做别的,只是他的妻禁不起他再做了,“……还疼么?”
不需昊琛再提,容琳自己都知道她此时的脸和身子烫成什么样子,夫妻,竟是这个样子的?不管怎么私密的话都可以拿出来说?!猛地一翻身,用后背对了那让她羞愧不已的人,却听他在身后“嘶”了一声呻吟,“容琳,你个……你想害死我?!”像是报复地从后面狠命地搂住了她,张口在她肩上咬了下去,容琳吃了一惊,要呼疼才觉出他只是虚虚地咬了一下,知他还是体恤她的,不觉就含羞一笑,低眉抚了那揽在自己身前的手臂,红肿了的几处指印正是她的杰作……
“你呀,简直就是个一等一的悍妇!”好容易在天人交战中维持了君子形象的人叹息,任容琳的手在那几处指痕上划着。
容琳背对着他微笑,她也未想过她会有这样的狠手!哭也哭过了,掐也掐过了,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甜蜜?!她忽然蹙眉,昊琛像是觉察出她的异样,扳过她的身子来看着她的脸,“怎么了?”
容琳看着他,“你,不该对我说点儿什么吗?”
“什么?”昊琛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脸,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嬉笑道,“夫人要听我说什么呢?”他的夫人是个聪慧过人的,过了意乱情迷那一阵子,只怕什么都能想起来!
“流、云!”换容琳咬牙了,她确如他所说“你,和流云比?”,是,她就和流云比,以前她不会比,现在她非比不可!他竟为了流云害她新婚夜成了别人的笑柄?!流云在他心里竟比她还重?!
“你……”昊琛骇笑,“都说了流云是匹马,你还耿耿于怀!我看你真不光是悍妇,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