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使人盲目,一點都不假,蔣駿道,「你跟了程競舟兩年,應該知道程黎兩家的關係,程競舟姑父黎海豐人稱五爺,與黎濟堯的父親黎海洋是親兄弟,當年程競舟的父親程元邦成立匯盛時藉助的就是黎家道上的勢力,沒人敢惹的匯盛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分公司遍地開花,投資領域幾乎囊括了所有行業,獨領風騷迫使旁人也只能望洋興嘆,只是誰也沒想到後來出現了一個麥昆。」
「麥昆說起來也是黎家的人,此人是黎家家主黎海城的養子,據說十五歲就開始跟著黎海城做事,做事沉穩,有手段也夠圓滑,非常有野心的一個人,用了不到十年的時間,不聲不響中架空了黎海城的實權,接管了道上大半的生意,自然也就不會放過如日中天的匯盛。匯盛實力再強,也玩不過麥昆的勢力,最終的結果是黎家分崩離析,黎海洋和黎海豐雙雙斃命,程元邦也被活活氣死,程漫雲被迫出國,匯盛嚴重縮水沉寂了很多年。直到麥昆犯事進去,匯盛才能喘口氣。」
蔣駿嘆口氣,「不得不說,程競舟很厲害,短短五年,匯盛便回到了鼎盛時期的百分之六十,可你知不知道這背後經歷什麼。麥昆進去後,黎濟堯趁機與程競舟聯手奪回了黎家的生意,但也只是部分,麥昆的勢力太大了,大到他人在裡面,外面還有一幫人心甘情願地為他賣命。」
說了這麼多,蔣駿口乾舌燥,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潤了潤嗓子。見陸詩桐看向自己,知道她還沒明白過來。
「再有大半年吧,麥昆就該出來了。」他譏諷地笑了笑,盯著她的臉,「現在想明白了嗎,匯盛東山再起並不乾淨,程競舟跟你在一起,是想藉助你父親手中的權勢,將程黎兩家拖出泥潭,擺脫麥昆,洗白匯盛從而能成功上岸。」
陸詩桐知道程黎兩家關係不錯,但並不清楚黎家的底細。在國外的時候,她聽程家的下人提起過黎濟堯這個名字,沒見過真人。從下人口中感覺他跟程競舟關係不錯,一直拿程競舟當兄弟,但她從未聽程競舟提過。
有次程漫雲的生日宴,黎濟堯派人送來了禮物,她當時還問程競舟,你兄弟怎麼沒來。話音還沒落地,程競舟一個陰冷的眼神掃了過來,她當時嚇了個半死。
原來背後還有這麼多的故事。
她笑了笑,笑的既甘心也不甘心,咬牙切齒,「沒想到我爸手中的權力還有這麼大的用處,挺好,只要我爸在位一日,他程競舟就是我陸詩桐的男人。」
蔣駿以為將背景擺出來,陸詩桐就算不會放棄程競舟,也會猶豫,沒想到她把這兒當成了拴住程競舟的籌碼。
「你真是瘋了!」
她是瘋了。為了程競舟,她願意發瘋,可如果沒有程競舟,她會死。
程漫雲回國那天陰天,灰濛濛的,里里外外似乎都罩著一層霧。程競舟接到程漫雲後直接去沉灣水榭的別墅,兩人稍作休整後,便去了程競舟事先定好的西圖瀾婭餐廳。
兩人到了一會兒,陸家人也到了。程漫雲長居國外,回國的次數屈指可數,上次回國還是五年前,為了帶程競舟出國,逗留的時間不長,跟蔣茗匆匆見過一面。
一晃五年,少不得要噓寒問暖一番。只是在看到最後一個進來的人時,程漫雲神色明顯愣了愣。
蔣茗拉過章緒寧,笑道,「這是緒寧,東廷的未婚妻,跟詩桐是大學同學。」
程漫雲將她打量了一番,眼神掠過她全身時,嘴角的笑意已經斂去了一大半。
章緒寧半低著頭叫了一聲程女士。
或許是五年的那一巴掌打的太狠,她從進門就沒怎麼敢抬頭,不經意的抬眼對上程漫雲審視的目光,她慌亂地錯開視線。
「叫什麼程女士,都跟著詩桐叫姑姑吧,漫雲你說呢?」蔣茗笑道。
程漫雲沒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