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碰向他的杯子然後一飲而盡。
喝完了也該走了,章緒寧起身從高腳凳上下來,不知道是不是她起的太急了,眼前陡然一黑,身子往前傾去。好在旁邊的李鎮楠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她。
「怎麼了?」李鎮楠將她扶正,發現她晃動根本坐不穩,索性扶住她的肩頭。
章緒寧緩了緩才睜開眼睛,「可能是低血糖。」
她現在才想起來晚飯沒吃。
「我送你回去。」
章緒寧想告訴他不用,她找個代駕就行,誰知道李鎮楠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打橫將人抱了起來。
應該是喝了不少,剛出酒吧她就閉上了眼睛,靠在李鎮楠的懷裡睡著了。李鎮楠將人放到副駕駛的位置,扣上安全帶後擔心她睡得不好,緩緩地放平座椅。
回身時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醉酒的她臉色微紅,光影斑駁下尤為照人。指腹輕撫著她的雙唇,柔軟的讓人慾罷不能。
他低頭靠近他的臉,她的雙唇近在唇邊,不過一厘米的距離,他能感受到她迎面而來的氣息,縈繞鼻尖讓人上頭。
想吻她的雙唇,嘗嘗她唇齒間的滋味。
額頭上的青筋直跳,他咬了咬牙雙唇順著她玲瓏小巧的鼻尖而上,落在了她的發頂。
關上車門後,他輕嗤一聲嘲諷自己的優柔寡斷,一個吻而已,他硬生生在心裡上演了一場天人交戰。
「怎麼才來?」見李鎮楠此時才到,黎濟堯略有不滿。
「章緒寧喝多了,我送她回家。」李鎮楠說這話的時候看向程競舟,以為他會暴跳如雷,不想卻是平靜地坐在那裡,連眼皮都未抬一下。
黎知音看了看程競舟,程競舟看似沒有反應,但握著酒杯的手青筋突出顯然是壓著怒意,她又看向李鎮楠,「五哥,你該不會?」
話不用說全意思已經明了,李鎮楠笑了笑,「放心,只要老六不失分寸,我就不會失了分寸。」
「老五,她這輩子不是我,也絕不會是你!」程競舟神色是慵懶的,聲音卻是沉冷的。
警告和挑釁的意思沒有激起李鎮楠半分怒氣,他不置可否都點點頭,喝下黎知音遞過來的酒。
他將章緒寧放到床上時,章緒寧睜開了眼睛,迷濛的眼神中明顯看得出來腦子沒清醒,拉著他的手貼住她的雙眼。
她的眼淚瞬間染濕了他手背,聽她斷斷續續地呢喃,「程競舟,你是我的十之八九,也是我的十之一二……」
他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卻也是心口驟緊,直到程競舟的這句話,他豁然明白。
他們互為憾事,也互為幸事。
人生十分,他們互占了對方的十分。
章緒寧第二天一早跟章緒侖一起去了興華,下午的時候,又帶著他去了一趟立禾。
立禾說是一個公司,其實就是一個小廠,經營管理上根本無法與興華相比,章緒寧也帶他走了一圈,介紹一下大概的情況。
「我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比較忙,你們有什麼事可以直接找他。」這話章緒寧是對著公司的財務和幾個老員工說的。
出了公司,章緒侖忍不住問道,「你要離開這裡嗎?」
這句話透著小心翼翼的緊張,上次被拋棄的經歷太慘痛了,父母不管不問的遺棄經歷一次就夠了,他不想再來一次,雖然眼前這個人在過去很多年裡並不值得信任,但以後的日子裡卻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章緒寧一時不知道怎麼回應,也知道他這個問題背後的害怕和隱痛,抿抿唇,斟詞酌句後道,「我不會離開這裡,但我有件事需要去做,可能會有段時間不能去興華也不能去立禾,所以,只能你多費心,兩邊多跑跑。」
她頓了頓又道,「放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