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知音在陸東域的辦公室將剩下的飯菜都吃了,吃完覺得有些撐,開車去了附近的的商場,逛了一圈後買了一個加濕器回了醫院。
陸東域還沒回來,小護士說手術結束了,但急診那邊來了一個病患,邢醫生叫他過去參加會診。
黎知音將加濕器裝好,等了半小時後,人還沒回來。看到他桌上的便簽紙,她抽了一張寫五個字——給你送晚飯,便離開了。
老規矩,先去超市買食材,回家準備晚飯。
入秋之後,白天越來越短,她送到醫院時天已經黑了。
辦公桌上的紙條已經沒了,看來他人回來過。
那就等吧。
秒針蘸著墨汁,將夜色染得越發深濃。
黎知音看了看時間都快九點了,她打了一個電話給陸東域,電話響了兩聲被按掉了。
看來在忙。
她漫無目的地出了辦公室。
「陸醫生還沒回來嗎?」楊護士看到她有些吃驚。
她笑著搖了搖頭。
「他和邢醫生去聚餐了,說是有同學過來。」
黎知音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哪來的同學,他們又不是一屆的,「這期間陸醫生有沒有回來過?」
「沒有。」
這倒是奇怪了,他的白大褂還在衣架上,她笑了笑,隨意道,「你就這麼確定?」
小楊護士一愣,連忙道,「陸太太,你可別誤會,我就是要找他簽字。」
「你別緊張,我沒誤會。」她眼不瞎,哪些人對陸東域有心思,她能看出來。
正說著,從電梯口傳來了說笑聲。黎知音望去,陸東域和邢薇還有兩個人走了過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意。
黎知音看著愣了愣,她有很長時間沒看到他的這一面了,太久了,久到她現在看到都覺得陌生和遙遠。
陸東域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笑容就散了,「你怎麼來了?」
此話一出,黎知音倒是相信他沒看到那張紙條,「我給你留了紙條,你沒看到?」
話音落地的時候,她眼尾掃到了邢薇。
邢薇像是知道她會看過來,先撇開了頭。
陸東域不明所以,「我沒回來。」
黎知音哦了一聲,尾音微揚,「我看紙條沒了,還以為你看到了呢。」
她笑容裡帶著幾分無奈,看似不在意的樣子裡是顯而易見的委屈。
他愣了一下,轉眸看了一眼邢薇。
「你同學?」黎知音。
他抿抿唇斟酌著用詞,邢薇先開了口,「我的同學,他們從外地過來,我就拉著師兄幫忙招待一下。」
黎知音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目光始終落在陸東域的身上,「好,挺好,你慢慢玩,我先走。」
黎知音走了。
「師兄,這誰啊,長得挺有味道。」
陸東域看向他,視線停留五秒之後,才沉著聲音道,「我老婆。」
「師兄,你不是離了嗎?」
陸東域蹙眉,看了一眼邢薇,「沒有。」
這一眼多少是有些不滿的。
那人見陸東域臉色也沉了下來,知道自己多嘴,沒敢再問。
「你們在這兒等一會兒,我送你們去酒店。」
陸東域回到辦公室,桌面上除了食盒乾乾淨淨。垃圾桶里全是廢紙,他伸手翻了翻,什麼都沒有。
起身的時候,他看到身後矮柜上的加濕器。
器身不大,白色的,他摸了摸開關的位置,提著食盒出了門。
「師兄,我跟你一起吧,他們明天一早就走了,我想送送他們。」
陸東域沒說話,那就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