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感嘆:「真浪漫呀。」
克勞斯領著她:「玫瑰園圃,是祖父為了祖母修建的,因為她喜歡用新鮮的玫瑰花瓣泡澡。」
景玉誇獎:「真貼心啊。」
克勞斯補充:「熱帶溫室花園,曾祖母喜歡斯里蘭卡——喔,那時候還被稱作僧伽羅王國,裡面有許多從斯里蘭卡移植過來的植物。」
景玉衷心地說:「好奢侈。」
克勞斯繼續介紹:「前面,有一個仙人掌園,因為曾曾祖母喜歡食用仙人掌。」
景玉:「真……嗯?」
她勉強:「好胃口。」
「再往前,有一些荊棘園,因為修建荊棘園的曾曾曾祖母喜歡用荊棘抽——」
說到這裡,克勞斯頓了頓,鎮定地問:「好了,景玉,你有特別喜歡的植物嗎?」
景玉興致勃勃地看著他:「剛剛說到哪裡了?繼續啊?你怎麼能在最令人興奮的地方停下呢?我就想知道這個。」
克勞斯轉移話題:「我們還是換一個吧。」
事實上,景玉看到過克勞斯祖輩們的畫像。
這些畫像並沒有如劇中演的那樣、掛滿整個城堡中、樓梯側面,而是都被妥善地安置在城堡主樓的第四層走廊上。
克勞斯先生的祖先們都擁有著一頭燦爛的、金子般的頭髮,唯獨克勞斯的母親,有著蜜糖棕一樣的捲髮。
這些古老的油畫將他們的神韻捕捉下來,埃森家族的歷代家主大多都有一股傲慢之氣,畫家筆下,這些先生們一個比一個冷漠。
包括那位喜歡使用荊棘條的曾曾曾祖父和曾曾曾祖母,後者的畫像是個優雅美麗的女性,有著和克勞斯色調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疏離,高傲,不可以親近的笑容。
也只有她的畫像和其他女士不同,她穿著優雅華麗的綠色克里諾林裙,戴著同色的手套,手指捏了一朵荊棘上開出的小小花朵。
荊棘繞成一枚小巧的戒指,被她用小指勾住。
景玉以前沒有聽克勞斯先生講過他的祖輩父輩。
和一些剛見面不久,就喜歡說自己祖輩姓「葉赫那拉」和「愛新覺羅」的男性不同,四年了,景玉才從克勞斯口中聽到關於埃森家族的歷史。
還只有一點點。
雖然並沒有什麼用處,但景玉也可以當故事一樣聽的津津有味。
景玉驕傲地挺起胸膛:「雖然我們家族不像你們那樣有畫像和花園,但我們也很光榮。祖上三代貧農,根紅苗正。」
克勞斯垂下金色的睫毛,用濃綠色的眼睛看著一臉神氣的景玉:「我想,他們也會為有你這樣的優秀後代而感到欣慰。」
克勞斯口中「來自你故鄉」的花朵,在一個新修建的玻璃花房中,裡面種植著一些蘭花、牡丹等等,都是中國特有的品種,尤其是「景玉」這個名字的牡丹。只是現在還不是花期,只有綠色的、豐潤的漂亮葉子。
景玉興致勃勃地觀看時,聽到克勞斯問了一句:「你有特別喜歡的植物嗎?」
景玉想了想,問他:「搖錢樹算不算?就是結滿金元寶的那種。」
克勞斯:「……」
「或者,拿金子做樹幹,上面掛滿紅寶石和綠寶石,什麼珍珠翡翠白玉啦,統統都給我掛上去……」
克勞斯看著興奮描述那種場景的景玉,如釋重負地輕嘆一口氣。
景玉奇怪地看他:「你嘆什麼氣?」
克勞斯說:「我忽然發現,原來錢財並不是一無是處。」
他看向景玉:「我真慶幸自己還有一些能夠養得起龍的財產。」
景玉鄭重地和他握手,頗為認同:「你我本無緣,全靠你花錢。」
克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