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真好。”唐棠嘲讽一番,涩声道:“窗儿不回来,金家也没有什么让我可恋的,金月游,给我一封休书,我们再无挂碍。”
“棠儿,子来、寒窗还有相如都是我的儿子,子来在武学方面天赋异禀,相如在铸器上有专长,寒窗的潜力则在于器理之学。十五是一件杀人的武器,交给子来是最合适的选择,这不是偏向谁的问题。窗儿……”
“金月游,你有理由说服自己,但是我没有兴趣听你说这些。休书你给不给?你不给,那我给你好了。”唐棠毫不客气的打断了金月游的解释。
金月游一时无言,他静静的看着唐棠,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窗儿的事,我永远欠你。你怎么怨我都行。如果责我骂我能够消你心头之气,听你说上千遍又如何?”
“我怨你么?不,我不怨你。”唐棠落寞的自问自答。
金月游一怔,道:“那你是痛恨我吗?”
“恨你?我没有那么想过。我不恨你,也不怨你。要说怨恨,我怨恨的也是自己。跟你说那些话,不过是把事情讲清楚。”唐棠发出冬日偏饮寒冰般的绝情叹息,迷惑的道:“相反,你想劝我?没有十五在手,你拿什么劝我?”
“大罗教与无双门死斗,今次一定会分出个胜负。你现在去找宫无上,我不阻拦,你会找到他,你看,那里就是金雀花林,宫无上正在前面的秋水小筑围杀李无忧。你可以去,但你这样贸然前去,是杀不了他的,宫无上纵横西北几十年不败,武功深不可测,当下他的身边更是高手众多,不可力敌。此趟李无忧若无防备,恐怕凶多吉少,不过既算宫无上在秋水小筑得手,他要摧毁无双门,最终还是得依靠自己的嫡系武装。秋水小筑里的高手们会渐渐散去,他们只有骤起一击的协心,而无共同攻坚的决心。你如一定要动手,我劝也等一等吧,棠儿。”
唐棠认真琢磨了金月游的话,道:“大罗教是你的桥板,你准备上岑玉柴的船?”
“今天的西北王已经不是昨天的西北王。金家不会上任何人的船,何况这一艘颠簸随时会倾覆的危船。我现在重视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窗儿,另一个就是你。”金月游至情至诚的道:“跟我回去吧,棠儿。”
唐棠微摇臻首,轻否道:“回不去了,金月游,如果有光殿来金家滋事,就让他们来蜀中唐门找我,君自珍重吧。”
金月游仍然保持着微笑,心则忽然一阵阵的痛,他与唐棠近仅一亭之隔,但是咫尺之遥却远的像是天涯的两端。心间的距离一旦产生,就怎么也拉不回,拉不近了。风儿拂过,香气依然在,伊人已不见。金月游对着空荡的小亭,合上眼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第三九章倒影塔(二)
经过昨日城西门一闹,大多数的北漠商队都出了平朔城,城中最热闹的对外商街崔奇克一下子冷清无比。这条唯一以北漠语命名的街道有着众多北漠人经营的店铺,不过它们现在俱处于闭门关铺的状态,留下来的北漠人也不抛头露面,不知缩到了那里。凉州人开设的酒家客栈倒是继续营业,但是由于时间尚早,以及受到了劫狱事件、西城门事件的影响,酒家客栈里没有什么顾客,街上亦难见人踪。
此时,一个人影倏起倏落,眨眼间已经冲入了崔奇克街,这人正是身负重伤的李无忧。
他一路奔掠,突破了大罗教的重重围杀,没有滞留一刻。然而一进入崔奇克街,气氛就变得不一样。
李无忧遥遥望见长街的街心处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一身独特的胜雪白衣,左肩处霜花环带飘萦,右臂处则白绸密匝紧缚,他双手驻剑而立,低首无言,早候于此,白衣男子感应到李无忧的到来,在一阵剧烈地咳嗽中抬头。
他咳的是如此的厉害,身形颤得像是风中的剑穗,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