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闻言稍稍安心,笑道:“不错,就连力士为朕值夜当日,朕也可睡得安寝一些。”
高力士欠身揖礼道:“老奴只是略尽绵力,恪尽职守,不负圣恩而已。”
李隆基点点头,颇为赞许,转头对陈玄礼道:“都尉大人你如何看?”
陈玄礼道:“微臣愚钝,不过,从方才那两名刺客的死状看来,先前微臣也已经怀疑那两人中的是,五毒教的特有毒药——七步散。只是不知那二人手脚被缚,如何服毒身亡呢?难道那些毒早就藏在那二人的牙齿之中?一旦事,只需咬破牙齿,便可中毒而亡。”
钟神秀眼神狡黠,看了陈玄礼一眼,道:“都尉大人如此看法,想必是那些江湖术士的手段伎俩,不做检视,便下妄断,未免也太武断了!”
陈玄礼被钟神秀如此一驳,兀自气恼,道:“你……”正欲出言相讥,却见高力士出来做和事佬,对两人摆摆手道:“诶——两位大人都是国之栋梁,吾等众人也当集思广益,察纳百言,才是我李唐之万福,皇上之万福!”
李隆基颌道:“不错,力士所言极是。”也不理陈玄礼气得满脸通红,便问钟神秀道:“未知钟神医有何高见?”
陈玄礼见皇上并不理睬自己,细细一想,也确实不能断定那二人是如何服毒,只好兀自气恼,默不做声。
钟神秀笑笑,道:“这些人既然胆敢入宫行刺,必定不是一般的江湖术士,微臣适才也做过察看,不过……那二人口齿内竟是毒药白粉丹红砂粒,实在看不出是否是咬破齿间机关,还是后有人灌入毒药?微臣斗胆猜测,想必是宫中有人偷偷将此七步散送入地牢,强命二人服用的,以绝后患!除此之外,微臣实在想不出是何人能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如此恣意妄为,冒犯龙颜!”
李隆基大惊,道:“啊?若是如此朕岂不便整日与如此危险之人相对?这……这可如何是好?”
高力士见李隆基惊惶不定,道:“皇上,老奴可与钟神医一道对此宫内所有人等进行清查,只是后宫之内,但凡奴婢太监已是甚多,更不用说是各位妃嫔娘娘了,要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还望皇上下旨,臣等才敢如是,免得娘娘们怪罪!”
李隆基闻言道:“好,准奏,若是查出是宫中何人下毒,朕必定严惩不贷!竟然还想对朕的爱妃不利之人,朕决不轻饶!”
忽闻一小婢慌慌张张跑入内,跪在殿前,上气不接下气,对李隆基奏道:“启禀皇上……不好了,娘娘……娘娘晕倒了!”
“啊?什么玉儿晕倒了?”李隆基骇然,急忙从龙椅上跃了起来,此时此刻,恐怕他除了担忧自己,最为关心的也只有这位太真妃了。
前来禀报的小婢,正是华颜宫的宫婢贵儿,她闻言脸色尴尬,心道:“怎么如今皇上眼中就只有那位太真妃娘娘?”便硬着头皮道:“不是的……是……是华颜宫的刘华妃,华妃娘娘。还望皇上垂怜移御驾探望。”
李隆基一听,心下大石瞬即放下,长长舒了一口气,脸色稍和,摆摆手道:“哦……原来是华妃啊,你下回禀娘娘,朕议完正事便去看她!”
那贵儿俯身揖了个礼,便正身低头而退,哪知人刚走出政事厅,她却多了个心眼,假意脚底鞋履松脱,躬身穿鞋当儿,却听高力士在内高声传道:“起驾麟趾宫!”贵儿嘴里轻哼了一声,不屑地暗想:“这太真妃也不知给皇帝灌了什么迷汤,我家娘娘称病了,也不敌她一分,皇上还不请自到!真是倒霉!”便一溜烟往华颜宫而去。
近得日落时分,刘华妃对着一桌的酒菜冷面相对。
贵儿在一旁战战兢兢道:“娘娘,兴许皇上一会儿就来了呢!要不奴婢再把菜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