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吼得没了主见。“爬不动了就拖呗。反正不能把人弄死了,弄死了不好交待。”
差点被打死的那个,叫肖平安,老实本分的农民。有一天,他在田里干农活,看到很多毛毛虫为害田间,他破口大骂:“该死的毛毛虫,该死的姓毛的。看我不打死你。”这话被旁人听到,告发给了叶黄,然后叶黄就把他打成了右派份子。
后来肖治被以贪污的罪名查办。肖治补上了贪污的款项,拿了点钱说情,这事也就不算个事了。对于贪污这事,肖治对后人说:“只是个分脏不均。”
事虽了了,影响还在。肖治的子女去上学,老师学生大都骂他们是贪污份子。他们忍受不下那种嘲弄,也就早早辍学。经过这一事后,肖治暴躁的脾气愈显暴戾。只要家人有一点不合他意的地方,便是破口大骂,有时还大大出手。
有一人跑到肖治家里来闹,“你家大女儿偷了一个我家的母鸡在外生下的鸡蛋。”肖治顿时发怒,大声斥喝叫来自己的大女儿,不问青红皂白,一脚踹在大女儿的后腰上,大女儿当时就晕了。肖治也不管,赔了人家一个鸡蛋就下地干农活去了。后来证实,那人纯属诬陷,因为她家的鸡早被杀光了,也还未买。尽管肖治晓得自己错了,但他不认错。他的二女儿也曾遭受过如此一遭,被打后,伤在她成年后还隐隐作痛。他始终说一句:“你们是我生的,我想打就打你们,咋了!”这样下来,孩子们对肖治愈怕也愈恨。
叶思很久没在路上见着肖治的小女儿肖染,后来一打听,原来她已然辍学。他就不明白了,肖治家家境还算较好,女儿却不读书了,而他这个穷娃子,却还在读。叶思以乡里第一的成绩考上了镇上的初中。每天必须起得更早了,因为上学要走的路更长。早上摸黑起来做饭,发现水缸里没水了,去井里打。把桶拴在竹竿头,放进井里,由于昨晚下过雨,竹竿是滑的,地也是滑的,拉上来一点又滑下去,拉上来一点又滑下去。站着的脚又一滑,叶思一个趔趄便摔到在地上,全 身湿泥。那时候,他就想:“要是我不是跌在了地上,而是跌进了井里,那该多好啊!一切没了断的都了断了,只是这世上少了一个人。可世上存不存在我又有啥子关系呢?最多不过,大哥要亲自做饭了,爷爷不会再为我学费而难为了,姐姐们伤心一场。”他站起来,两手把着井沿,头伸进井口。他看到,井底也有一个人把头伸了进来。他喃喃低语:“你为啥要这样做呢?我只想一了百了罢了。你不必。我死了你会跟着死吗?你点头称是,那就是吧!但是我不想你因我死,我从不是害人的人。为了你,我忍下去了。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或许,有时候,活着比死去更让人害怕。”
初中上了一两年后,叶思的爷爷叶望死了,学费没着落,他只好辍学。叶思的大嫂见叶望死了,没人管得了她一家了,就要求分家。叶明听了老婆的要求,欣然同意了。但他不好去跟弟弟说,就让自己的老婆去。
叶思正用锄头在外面挖地,见大嫂来了,就更加卖力。“叶思啊!别挖了。嗯……你这挖的是你哥的地吧?那你就继续挖呗。挖完了就回来,我有事给你说。”
叶思回到家,“嫂嫂,我回来了,有啥事你就给我说吧!”大嫂招呼叶思坐下,这破天荒的举动,让叶思立马感觉到了接下来谈的事情的重要性。“叶思啊!你也不小了,再过几年就可以讨媳妇了。你不可能讨了媳妇还和我们住在一起,是不是?你看你现在,吃穿住行样样都得靠你哥哥嫂嫂,这怎么行,以后有谁会嫁给你?所以,你得有你自己的家,撑起你自己的家。嫂嫂说得在理不在理,你自个儿好生想想。我们就想啊!现在就把家分了,免得人家说闲话,说你赖在哥嫂家里吃白饭还不害臊。那样对你的名声也不好,名声一不好,讨媳妇也就难了。我们这全是为了你好啊!你掂量得出来的,我们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