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呢?你何来如此大的胆子,竟然敢混淆我皇家血统?”
“皇上,偷换皇子之事,罪妃确实有罪,可是罪妃也是身不由己,不得不出此下策呀!”盈妃抬起楚楚可怜的巴掌小脸,哀怨之色较之云妃更甚更动人,语调更是凄然,“皇上您可知,这些二十多年来,后宫之中有多少未成形的胎儿无缘尘世,又有多少已成形的胎儿死于非命?皇上又可知,当年罪妃怀皇儿的时候,是如何日夜谨慎小心,不敢放松一丝一毫?还是差点一尸两命,和我那苦命的皇儿共赴黄泉。”
〃朕现在问的是你为何要欺骗朕,问的是朕的皇儿现在何处?”不等变色的皇后和高相发言,皇帝已再次龙颜大怒地斥道。
“皇上息怒,容罪妃祥禀。”盈妃连连磕了三个响头,才抬起头来,“罪妃说的正是为何要欺君的理由。当年罪妃躲过一劫后,想起宫中数年来姐妹们大都一无所出,就连云姐姐虽然生了一位皇子,却仍是坎坷不断,罪妃实在是心惊胆颤,生怕就算皇儿平安地生下来,也最终会被奸人所害。”
说到奸人两字时,众人都清清楚楚地看见盈妃特地地看了阴沉着脸的皇后一眼,不由更加心知肚明。他们虽是外臣,但关于后宫之事,也是略有所闻,只是后宫皇后为尊,朝廷宰相统领,就算心里同情也无人敢言罢了。今日盈妃如果不是被逼到绝路上,恐怕也不会泄露这个天大的秘密吧?
转念间,盈妃已接了下去。
“于是,罪妃在走投无路之下,只好想了一个下下之策,命人在民间找一和罪妃同期的孕妇,在生产之际将皇儿偷偷换出宫去。罪妃原本想着待到皇儿平安地长到弱冠之年,再向皇上自首的。罪妃罪该万死!”
“朕的皇儿,可就是如谣言所说之中,曾任燕家护卫的宁不?”
“正是。”
“那朕的皇儿现在何处?”
“就在皇陵之外。”盈妃叩首道,“皇儿自幼不曾见过皇上一面,此次闻听皇上驾临皇陵,虽不一定能得见天颜,依旧坚持要守在外面。求皇上怜我无知的皇儿漂泊民间,受尽苦楚,容他认祖归宗,罪妃愿意承当一切罪名。”
“快宣他来见。”皇帝沉声,“是真是假,稍后滴血便知。〃
“是。”盈妃当即拨下自己的一只凤钗,,命令贴身宫女前去接人,自己仍跪在地上,又复叩首,“罪妃冒死,还有一奏。”
“你还有何事期满了朕?”皇帝怒声道。
“皇上罪妃发誓,罪妃一生,除了皇儿之事外,再也不曾对皇上隐瞒过任何半点。真正欺君者另有其人!”
“谁?”
盈妃重重地磕了个头,伸出葱葱玉指,笔者地指向皇帝身边,昂首道:“此人就是当今皇后和高相大人。”
“胡说!”皇后没想到她的矛头居然会直指自己,顿时大怒地斥道,“本宫什么时候欺骗过皇上了?”
“举头有三尺神明,皇后说这话难道就一点都不觉得理亏么?”盈妃勇敢地和她对视,非但了无惧色,反而满面凛然,孤注一掷地大声道,“臣妾虽然偷龙转凤,隐瞒了真想,但是臣妾的皇儿却是货真价实的龙子。而皇后娘娘,你生的太子真当是皇上亲生的么?”
轰!
这一下,可不再是捅了马蜂窝这么简单,简直是天雷阵阵,天地变色,没有一个人还能保持正常的神色,然后纷纷望向面色陡然煞白的太子。
而资质平庸的太子却是仓皇地望向皇后,仿佛自己真的是个冒牌货。
当今太子难道竟然不是皇上亲生的么?如果不是,那又是谁?
“盈妃!”阶下募然响起一声极为愤怒的大喝,不用看也知道那是早过花甲之年却依旧保养的十分攫夺的高相,“你居然敢污蔑皇后娘娘和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