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啪!”
一声脆响。
婉容被扇得有些发蒙,捂着脸说:“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
溥仪怒道:“要不是你恶待文绣,她会跟朕离婚吗?你逼走了她,让朕颜面无光,让朕成为天底下的笑话。你看看今天,朕的寿宴才来几个人?啊!要不是离婚失了威严,那些洋人领事会不来?那些军阀会不来?”
婉容憋了好几个月,此刻终于爆发出来:“你除了拿我出气,还有什么本事?那些人不来,是因为张作霖做了安**总司令。去年你大办生日宴,张学良就表达了不满,让你去大学里读书,老老实实当普通公民。你看看中国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可能还有皇帝?连袁世凯都被打倒了,你强得过袁世凯吗?”
这番话扎得溥仪心口滴血,粗红着脖子大吼:“朕是大清皇帝,天下之主,朕有道统大义在!”
“你自己信吗?”婉容反问。
溥仪理屈词穷,一脚踹在婉容肚子上:“你给我滚!”
崔慧惊得不知所措,扶着婉容说:“皇上息怒,娘娘你也少说两句,别火上浇油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婉容哭着离开。
“哈哈哈哈哈……”
溥仪放声大笑,越笑越落寞,笑声最后变成了哭声。
111【死心】
婉容虽说日子没法过了,但她还是没有文绣的魄力。宁愿整日幽居在张园,过着被丈夫怨恨责骂的生活,也不敢冲破封建礼教,毅然决然地走出去。
皇后离婚,不仅意味着和丈夫分开,还代表着与娘家决裂,那才真的孤苦伶仃。
当晚她哭了半宿,快天亮才迷糊睡去,一觉醒来已是大中午。
“娘娘,该吃午饭了。”崔慧走进来说。
婉容犹豫问:“他……没事吧?”
崔慧说:“皇上气还没消呢,说是不想吃饭,我已经让下人给他把饭端过去了。”
“唉,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婉容叹息道,“我倒是挺羡慕文绣,听说她当老师很自在呢。”
崔慧惊道:“娘娘,你可别学淑妃娘娘,大逆不道啊!”
婉容凄苦地问:“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还是……还是顺着皇上一些吧,别惹他生气。”崔慧也很无奈。她从道德上忠于清室,但从情感上却向着婉容,两人乃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婉容苦笑道:“我又何尝不想顺着他,凭白找不自在呢?”
崔慧转开话题说:“娘娘,你眼睛都哭红了,好生打扮一下吧。我先下去了。”
婉容走到梳妆台前,仔细打量着镜中之人,发呆好半天才开始梳妆。她昨晚哭得太伤心,最后和衣而睡,衣襟上沾了不少眼泪。
梳洗完毕,婉容又回房换衣服,却没注意窗户开着。
溥仪住的房子,乃是前清提督张彪的寓所。而隔壁紧挨着的,则是段祺瑞小舅子吴光新(前陆军总长)的公馆。
吴光新家,一个男仆正在收拾房间,突然瞥到隔壁窗户里的倩影。
男仆忘了手头的工作,忍不住走到窗前,盯着对面的婉容傻看。见婉容正在换衣服,两只雪白的胳膊都露出来,男仆两眼发光,馋得直流口水。
可惜婉容只换了外衣,没有把衣服脱完,这让男仆大失所望。
“谁?”婉容感应到偷窥的目光,立即扭头看去。
男仆吓得连忙躲开,但还是被婉容看到穿着蓝色衣服。
婉容感觉遭受了奇耻大辱,跑下楼对崔慧说:“隔壁吴府有人偷窥我换衣服!”
“岂有此理!”
崔慧效忠的是前清皇室,而婉容则是皇室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