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一二九运动”之后,全国都掀起了抗日救亡浪潮,根本不理会南京政府“敦睦友邦”的号令。
各种民间抗日团体如雨后春笋般涌现,走上街头公开高喊抗日者不知凡几,国党的特务和警察根本就抓不过来。报纸上,“抗x”字眼出现得越来越频繁,许多爱国人士自发前往北方投军抗日。
到了1936年6月,但凡有点脑子的国人都知道,再不奋起抵抗,就要亡国了!
“主战派”情绪高涨的时候,以汪兆铭为代表的“主和派”也变得更加积极,其中胡适也是坚定的“主和派”。
但“主和派”也分为两种,一种是觉得中日两国力量悬殊,中国还没有做好抗战准备,应该徐缓图之,其中以胡适为典型。另一种则心思难测,抱有别样的想法,比如汪兆铭。
汪兆铭此时已经被老蒋一撸到底,没有任何实权可言,但他却高呼“和平”论调上蹿下跳。而汪兆铭的追随者们,也大都是政治斗争的失败者,他们必须通过“主和”来重新夺权。
……
南京,憩庐。
康泽跺着地板立正敬礼:“报告委座,卑职康泽受命归来!”
“兆民啊,不用拘礼,”常凯申亲切地笑道,“快坐。”
“是!卑职遵命!”
康泽再次敬礼,屈身坐下,犹如蹲马步一般,屁股只敢虚挨着沙发。
常凯申考教道:“这次去德国学习,有何收获没有?”
康泽蹭的一下站起来,双手捧着本小册子递上:“委座,这是卑职的学习心得。”
“坐下。”
常凯申接过册子却没翻开,而是问道:“你简单说一下。”
康泽再次坐回沙发,腰板挺直道:“报告委座,卑职此次在德国,考察了纳粹党卫军的构架、规章和运行情况。他们有严格的职务和级别,一切都仿效德国陆军。比如党卫军全国总指挥,相当于陆军大奖,普通的党卫队员,相当于陆军列兵。卑职认为,这个很有借鉴意义,力行社别动队也应该制定详细级别……”
“嗯,”常凯申强行打断,“你的想法不错,是应该整顿党卫军职务。还有别的呢?”
康泽猛然间意识到什么,额头疯狂冒汗,他似乎犯了老蒋的忌讳。康泽想要把力行社别动队,发展成中国的“党卫军”,而老蒋明显不愿意再豢养出一头恶虎。
蓝衣社的三权分立好不容易达到平衡,康泽只要敢再揽更大的权,势必会被常凯申彻底抛弃。
康泽忍不住擦了擦汗水,说道:“此次德国之行,卑职被纳粹的纪律性、服从性和爱国精神深深感染。卑职认为,应该在中国加强领袖的权威,让全体国民都团结在委员长的旗帜下……”
康泽说了足足有七八分钟,无非是学希特勒那一套,加强老蒋的独裁统治。
常凯申对此很满意,点头说:“你这次学习还是很有成果的。”
康泽终于放心下来,忍不住又擦了把汗,说道:“委座,我回国的时候得到了一个消息,不知是否该禀报。”
“讲。”常凯申道。
康泽说:“卑职亲眼看到,希特勒的私人秘书给周赫煊送行,还送了周赫煊一把希特勒亲自设计的手枪。希特勒再三挽留周赫煊,邀请周赫煊担任元首顾问,好像对周赫煊极为重视。委座,这是国师待遇啊!”
“国师?”常凯申的表情似笑非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把康泽打发走以后,常凯申立即让人拍越洋电报,询问程天放究竟是怎么回事。
程天放回电说,希特勒极度重视周赫煊,不但颁给了帝国总理勋章,而且对周赫煊有求必应,两人应该是结为了私交挚友。
常凯申一时有些摸不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