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自己,要将敌人一个一个除去,绝不能急躁,不用这手段根本无法对抗强大的湘园山庄,文奕青心中已不知起了多少次波澜,不知有多少次想要放弃这个计画,放弃和尚光弘等凶手虚以委蛇的计画。
好不容易等到了计画实行的当日,江湖中打滚久矣的张宣仪,几乎像是又回到了初出江湖的时候,心中那股紧张,差点令他无法控制自己,一方面要捉准时间,一旦早了一点或晚了一点,让郑平亚发现自己有中计之险,给他逃了出去,让他有了防范之心,要再让他入彀,可真是难上加难;一方面他还得安抚着心情激动的文奕青,这孩子还太过年轻,行事往往过於激动,若是一不小心搞砸了,白欣玉的牺牲(虽说除了些许色相外也没什么牺牲)可就全都白费了。
偏偏心想什么不妙,就有什么不妙。首先是时间上果然出了岔子,郑平亚比预定的早了一个多时辰到了酒馆,让先来佈置的白欣玉措手不及,若非白欣玉临事镇定,装个没事人样的要厨房依原定计画上菜,怕光在这一点上就露了马脚;但虽没让郑平亚起疑,可时间上的误差,仍让尚光弘的人没来得及会合,文奕青便再急的抓耳挠腮,可在张宣仪的阻止之下,也不敢轻举妄动。
出了更大问题的是文奕青,本来当众人收到信号,冲进房里去的当儿,做为一个眼见妻子差点被辱的丈夫,文奕青就该对郑平亚戟指痛骂,骂到一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准备挥拳裸袖和他拚命的模样,到时候才好因为混乱的气氛,迫得尚光弘等人自清门户,先将郑平亚这大敌除去。
可文奕青的父仇实在太过刻骨铭心,着实难以抑制,光是要看到尚光弘等凶手的他抑住动手的冲动,已耗尽了文奕青的耐性;加上一进房,竟见白欣玉赤裸裸地挨在被中,显是因为时间上的错失,当真给郑平亚佔了便宜,胸中的怒火一气上沖,气的文奕青什么也忘了,只是呆呆地瞪着郑平亚,任得怒火差点没从眼里给喷了出来,却将原先已演练过千百次的那番说话给忘的一乾二净;若非着了道儿的郑平亚比他更为紧张,加上尚光弘气急攻心之下,竟取代了文奕青“戟指痛骂”的角色,怕在那呆滞的气氛之下,早有人发觉了其中不对,如此岂不功败垂成?
虽说许多事情出於意料之外,但毁去郑平亚声名的目标眼看着已经达成,张宣仪虽说仍有不少心事,但在看到尚光弘等人的反应之后,七上八下的心大致上还是放了下来。无论如何,郑平亚总是被他们赤条条的抓奸在床,任他口若悬河,也是赖不掉了;只是接下来才是问题,一来白欣玉现下一丝不挂,又是众人焦点所在,羞的她甚至不敢见人,整个人面向里床,连衣服都忘了穿。在这种情形下,虽说文奕青已得文仲宣真传,张宣仪也是老练成精,但要带着个白欣玉全身而退,可是难上加难,还得小心一旦突围不成,给别人发现了异样,说不定还会功亏一篑哩!
不过更糟榚的还在后头,张宣仪比任何人都知道文奕青的性子,这小子高傲至极,本来绝不是应用阴谋诡计的料,若非湘园山庄的势力实在太过强大,他还真不可能採用白欣玉此计。这下可好,竟然让白欣玉给郑平亚上了!以文奕青的性子,这下子可是后患无穷,张宣仪虽不想管小儿女家事,但他深知文奕青对白欣玉着实重视,若两人日后起了勃谿,那才叫头痛呢!
但任张宣仪再怎么老练成精,也没想到竟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当看到白欣玉死不瞑目的屍首时,文奕青的怒火几乎在一瞬间冻结了起来,什么也感觉不到,甚至连喝问声都忘了出口,但张宣仪可不能这般失态,才一见白欣玉死状,第一个浮现在他脑中的想法,便是杀人灭口四字,赶忙拉了文奕青就退,也不管是否会露馅了。幸好湘园山庄众人对这剧变多是不知所措,便有反应得过来的,也都不齿於郑平亚此行,除了床上的郑平亚在叫以后,全没人有所动作,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