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衣半敞,一半近似于小麦色的肌肤裸露在外,肌肤上攀着顺头发滴落的几颗水珠。水珠缓慢滑动,沿纤瘦却不失结实的胸膛向下而去,视线忍不住追随、引人遐想。
“吱嘎”门开,一阵夜风随门启吹入,吹向桌上烛台。烛火有烛罩作掩,只轻微有点小小晃动,不影响正常燃烧。
擦拭头发的动作未停,路青抬眸,瞅着来人几秒后站起。走向梳妆台,将毛巾搭在旁侧的架子上,懒洋洋道了句:“尾巴真长啊,连门都关不上。”
“呵呵~~~”岳人柏低笑,回身阂门。边阂边翘高嘴角,说话真损,明摆的讽刺他不是人。
透过铜镜,路青瞅着朝自己款款走来之人,半扬眉梢,瞧他那副几辈子没上过女人的模样,真龌龊。
见他拿起梳子,有眼利见儿的岳人柏立即快步上前夺之,夺取的同时顺带摸摸他的手,色眯眯笑、色眯眯言语,“路大总管请坐,让本城主来为你梳头。”说着,双手按住他肩头欲将其按坐。
路青唇边泛起一抹讥笑,不领情,拨开他的手。“怎敢劳烦城主大驾,桌上摆着‘文房四宝’,将修城所需写下后你便可以走了。”梳子不止一把,拿起稍小些的径自梳理揉乱黑丝。
“你永远都懂得如何伤我的心……”岳人柏口气哀怨,但俊脸上却洋溢遭遇挑战的兴奋光彩、五光十色,手执梳有一下、没一下梳着垂在胸前的头发。
路青无视他表里不一,当他是空气不予理会。
啧,多么迷人的男人……多么神秘的男人……多么令人想将之驯服、据为己有的男人……
岳人柏心下暗自感慨,相识已有数载,路青永远让人琢磨不透、看不真切。他那对世事不关心的态度、常挂嘴边的笑意,并不俊美出色却越看越有味道的脸孔都使人不得不受之牵引、蛊惑。他就像长年匀速旋转的涡流,总令靠近者不由自主自行深探,想弄清他的本貌、弄清所隐藏的真实。
他痴迷的目光、炽热的视线在路青看来不过是匹色狼对着羊肉多加垂涎,头发梳顺,放下牛角梳,回身望进他有色的眼里,嘲讽扩散,蕴涵讽刺的笑音从两片不薄不厚的粉润唇瓣中吐出。“岳城主,看够了吗?”
“不够,你耐看,越看越心动~~~”岳人柏大言不惭,修长手指轻轻一弹,将梳子弹回梳妆台,与他先前放下的那把并排相躺,贴在一起堪比情侣套梳。“瞧瞧,多般配。”迷恋凝望两把梳子,眸光调转看向似笑非笑的路青,暧昧续言:“你觉得呢?”
用一根手指拨开贴的牛角梳,路青气死人不偿命,吐字相当损。“我对‘花柳病’没研究,若染上不好治。”明里、暗里骂他不洁、下贱,肮脏。
岳人柏“噗哧”一乐,不怒反笑,长指卷绕发丝,邪媚道:“你这嘴真厉像刀子一样。”
“多谢夸奖。”路青弹弹指尖,仿佛上头沾着脏东西。弹罢朝圆桌走去,落坐。执起毛笔在砚台里蘸蘸墨汗,捋顺笔尖、悬放于白纸上方,目视白纸对立者言道:“修成费用如何分算?报个数吧。”
岳人柏慢悠悠、悠闲闲踱步,停立于他身后由高向低俯视。说让他报数,可他的眼睛却盯着路青执笔的手瞧。啧啧,多漂亮的手,又长又有形。不娘,反倒有种男性的优美。
目光由手逐渐上移,经过手腕,经过掩盖在中衣下的小手臂、大手臂,来到肩头。肩上披散着散发清新味道的黑亮发丝,泛着湿漓水光。情不自禁掬起一缕托于手心,凉凉的。轻抚,滑顺、服贴。动作轻柔,仿佛对待世间至宝般小心翼翼。
等不到回答反而等来调戏,路青手指灵活运动,将毛笔头调转朝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后方动手动脚者戳去。
反应灵敏,岳人柏于第一时间抽离开来。身后倾,顺笔尖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