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杭州的一个月,局里的大小事情他全交由助手处理,而就在他回杭州的前几天,镖局护送的一批珍宝,竟被劫走,这是十年来第一次,所有人都无法相信。
魏桀第一个念头是出了内贼,因为保镖路线只有镖局的人才晓得,如今被“劫镖”,肯定是有人泄了密,为此,他特意到北方一趟向失主说明情形,并承诺在一个月内找回失物,但就在他返回杭州的途中,他连续遭到百龙堂的追杀,更让他确定这次“失镖”事件不单纯。
当他回到杭州后,第一件事便是找来他最得力的助手——顾骞怀商议。
“受伤的兄弟怎样了?”魏桀背靠着椅背,右手揉着眉心。
“都不碍事。”顾骞怀坐在魏桀对面,他今年二十五岁,和魏桀同龄,身形彪悍,留着落腮胡,体型壮硕,远远一看像头大熊。“对方怎么说?”
“一个月若找不回,我们要赔双倍的钱。”他淡淡地回答。“有发现什么吗?”
“没有。”顾骞怀喝口茶。“叫我怀疑自个儿兄弟实在是很为难。”他搔搔大胡子,有些兄弟都是出生入死过的,他真的不相信会有人出卖镖局,可是当天的情形又让他不得不信。
根据在场兄弟的说法,出发没多久,兄弟们就觉得身体不舒服,而后蒙着头巾的劫匪就出现了,他们已经尽可能的保护箱子,但仍被抢了两箱,而且是最贵重的两箱,弟兄们也都受了伤;如果不是被下了药,那些劫匪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且他们最后也不知敌人逃向何方,因为他们临走前丢了大量的烟雾弹,当烟雾散去,已不见对方踪影。
“我把当天护镖的十名兄弟的名字全写下来。”顾骞怀将纸递到魏桀面前。
魏桀瞄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后便烧了纸。“除了你和董直外,还有谁知道护送的路径?”董直是上次护卫的镖师。
顾骞怀皱下又粗又浓的眉毛。“怪就怪在这儿,我没和其他人提过,董直也没印象有和谁说过,为什么对方会知道?”
魏桀若有所思的点头,顾骞怀又道:“至于下药一事,任何人都有机会到厨房动手,没有弟兄承认曾到过厨房,咱们镖局少说也有百人,根本无从查起,这件事还真棘手,你有什么想法吗?”
他摇头。“我回来的途中遭到百龙堂的狙击——”
“什么?”顾骞怀大喝一声。“怎么会?”
“有人出钱要百龙堂割下我的脑袋。”魏桀轻描淡写的带过。
“你怀疑这两件事有关?”
魏桀颔首。“事情太凑巧了。”
“要不要请陆震宇查一下是谁花钱雇用百龙堂的人?”顾骞怀建议,如此一来事情就容易多了。
“震宇已经退出百龙堂,他无权再过问堂内的事。”
顾骞怀搔搔胡子。“我倒忘了这件事,现在咱们又绕回原点了。”他叹口气。
“我会先知会震宇一声,如果可以的话,或许能运用人脉查出些什么。”魏桀喝口茶。“你去叫董直进来,我要单独和他谈谈。”
顾赛怀立刻起身,当他要走出书房时,魏桀唤住他。“我娘呢?”每次他一回来,母亲就会在他耳边念个不停,怎么今天他回来这么久了,还不见她的踪影?
“她出去替你鉴定媳妇去了。”顾骞怀咧嘴一笑。
“什么意思?”
“你北上之前,官府替你配了门婚事,你应该还记得吧?”
魏桀颔首,两年前安史之乱刚结束,但朝野经济严重遭受破坏,户籍紊乱,人口锐减,而且男女婚期普遍延迟,所以政府督促结婚,凡过婚龄者,一律尽快成亲,否则将由地方长官配婚。
而他也在不久前由官府配了一门婚事,母亲高兴的成天眉开眼笑,还说要择日去下聘,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