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去後院瞧瞧。&rdo;韓憐生打了個嗝,輕輕掙開陳伯的手,孤單地朝後院走去。
陳伯看著韓憐生的背影,抹了抹眼角,竟是老淚縱橫。老爺,你走了這麼些年,也不曾託夢給老奴,是不是忘記了這家子?老奴一個人撐不起,撐不起啊!
韓憐生走走停停,他醉得頭昏,進城那天,天還下著鵝毛大雪,雖然宅子內早已被打掃乾淨,但仍然感覺濕滑。他小心地前進著,那般虔誠,想乾乾淨淨的,再陪陪陳三年。
後院無花無草,只有一株梨樹,如今只剩光禿禿的樹杈。梨樹下有一個小石桌,兩張小石凳,均是大理石所刻,現在只是平添蕭瑟罷了。
韓憐生扶著石桌邊緣轉了一圈,才呆呆地坐了下來。五年前,他親眼目睹陳三年被斬首示眾,鮮血淋漓的場景深深刺激到了他,然而陰差陽錯間,他的瘋病竟一下好了。
可是瘋病沒有帶走他的記憶,他依舊深刻地記得他與陳三年相處的那些日子。每次想起,都痛到無法呼吸。
&ldo;憫之,我今天見到了齊王,當真是氣度不凡,有君王之相。&rdo;韓憐生冷笑,&ldo;可你說這樣的人,當初為什麼要害你呢?&rdo;
陳三年是個好官,八面玲瓏,周旋於各個勢力之間,為一方百姓謀得福祉,他的口碑很好,在韓憐生心裡,更是重如泰山。
&ldo;憫之,我立了軍功,邊境暫時安穩,你在那邊不用太擔心。&rdo;
&ldo;憫之,過些日子朝廷的旨意就要下來了,我們可能要搬家,不過你放心,我會安置妥當的。&rdo;
&ldo;陳伯這兩年總是嘮叨我,早些成家的好,先前我以戰事要緊,不肯答應。這段時間,估計就推脫不掉了。&rdo;
&ldo;憫之,你哪怕托個夢也好,勸勸陳伯,別讓他瞎操心。&rdo;
韓憐生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話,仿佛仍和從前那般,和陳三年圍著火爐,聊些家長里短。他那時病著,不覺得自己的話多幼稚,此時神思清明,倒無比懷念那段時光來。
韓憐生說著說著,竟伏在桌上睡著了。等陳伯火急火燎地找過來時,他已經凍得四肢麻木,第二天便病倒在家,閉門謝客。
這新立軍功的青年將領一回朝,便染上風寒,臥病在床,於情於理,劉歆曄都要有所動作。明面上賞賜了不少東西,也派人過去傳旨,慰問了一番。可劉歆曄打從心底對這位能征善戰的將軍感興趣,換了身便裝,就悄悄出了宮。
韓憐生在外頭沒有用真名,取了個小字紀年,其中意義不言而喻。而他出征在外,風吹雨打,又是長身體的時候,容貌變化大了些。雖依稀有往日的影子,但不熟悉他的人是認不出他的。不然,就劉歆曄的性子,怎麼可能給他揚名立萬的機會?
但俗話說得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會來,該跑的跑不掉,只能見招拆招了。
第3章 上門
劉歆曄帶著幾個隨從,兜兜轉轉,尋到了韓憐生的住宅。那是一座看上去就有歷史的老宅,古樸卻不簡陋,這讓劉歆曄陡然生出一股懷念之情。
他不清楚這種情緒從何而來,作為君王,他一直深居簡出,一來是形勢所迫,二來也是為了避嫌。朝中黨派林立,他即位之初便飽受黨爭之苦。如今雖有好轉,但出宮次數仍舊少之又少。這種情況下,他斷不可能來過這座宅子,何況韓憐生初出茅廬,之前怎麼會引起他的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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