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真无趣,说不过就生气吼……”卢栎懒洋洋的挖耳朵,“还不如赵杼好玩。”
于辉心头一跳。
这人竟然敢直称平王名讳!说话时也毫无敬畏之意……他迅速扫了眼四下侍卫。这些侍卫一身肃穆杀气,显是平王亲卫,对平王忠诚可以想象,可这些侍卫没有一人露出不满……
莫非卢栎与平王日常相处就是这样?
于辉心思迅速转动,平王是什么人?是从小在皇室长大,经历苦难冷眼,于战场出生入死,看透世情的人。他拢在心尖尖的人,会是一般世俗之人么?若他想要一个乖巧听话懂礼之人,早些年不知道能养多少,可他就是宁愿孤身一人,直到卢栎出现……
所以卢栎性子一定是特别的!须得与平王往日见过的不一样,才能吸引他,留住他,甚至向皇上请求赐婚,与一个男人成亲过一辈子!
那么他现在面对的卢栎,应该不是装出来的……这人擅长破案,聪明,却并不压抑天性,单纯,直率,不把皇亲贵族当回事,甚至言语中透出锋利鄙夷,这才是平王会喜欢的样子!
短短时间内,于辉心里拐了三道弯,冷笑连连。也就是没见过风雨,初出茅庐的少年敢这样想,再过几年,等他经历了世情断不敢如此!
他脑内思考未停,心道卢栎若真是这性子,倒不用担心他会使什么手段,可这并不代表事情好办,这样的人一拗起来,不管不顾撕破脸……王爷的大事要紧,坏了可不行。
卢栎讽刺完毕,漫不经心捧着茶盅喝茶,于辉心内思考应对策略,房间里一时非常安静。任康复眼珠子转转,觉得自己家气势弱了,索性继续扯着嗓子喊:“于管家救命!卢栎是想借势压人,草菅人命啊!”
任康复喊的声音特别大,同之前一样,这几嗓子几乎能传过三道门,让所有站在外面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他其实也是想为自家主子谋好处。
肃王要做事,不可能瞒着他这个长史,否则秋坚怎么死的?肃王之后打算,他也知道一二,如今平王离京,正是最好时机,肃王一旦登基,平王就是头等需要解决的大事。之前没机会倒也罢,现在机会来了,平王未婚妻颐指气使草菅人命,这就是个大大的黑点,只要适时把这个黑点扩大,肃王可以利用的点,可以做的事就更多了!
……
这两个人各有心思,卢栎端坐观察,自能体会一二。
有时候和聪明人打交道很麻烦,因为他们总是会想很多,这时候摆出架势和聪明人硬碰,却能达到想象不到的效果。这样应对,是他和赵杼商量后共同决定的,现在一看,结果还不错。
卢栎相当满意。
略停一停,他眼一横脸一拉,冲着任康复冷叱,“吵什么吵!我即敢把你抓来,自是有证据的,方才我已着人去请府尹大人,稍后即可升堂问案,到时自有你说话的时候!”
于辉心中咯噔一声:“卢先生这话的意思是……有证据?”
“自然。”卢栎一眼斜过去,“否则我费这么大力气做甚?”
于辉眼皮一动,手悄悄背到身后,做了个手势,面上表情却没有变,甚至还带着微笑,“即如此,我便留下来看看,稍后先生若能证明我肃王府长史有罪便罢,若不能定罪,先生还是要与我们长史道个歉好。”
卢栎看了眼隐在屋角的邢左,邢左朝他比了个手势,他便知道,这于辉通知自己人了。他们现在所在厅堂是府衙专门辟出来供人歇脚整理的地方,大门敞开,几面窗子都很大,他没有让手下把里里外外围起来,自然谁都可以来。于辉是肃王府管家,出门肯定不是一个人,他即通知了自己人……也就是说,这里的事情,肃王马上会知道。
很好……
卢栎心情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