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有些疲倦,想她这么白天这么辛苦的爬山,或许是累了,也就不再打扰她,自己走出门去,一面掩门一面道:“我住在旁边,你若有事尽管叫我。”
幺六没答话,夏语冰就将门关上了。感觉夏语冰已经走远,四周悄无声息的时候,幺六才叹了口气,将蜡烛吹灭,躺在床上休息……可是她有些睡不着,她闭上眼就浮现出在山洞中,自己要走的时候,叙木南看自己的时候那温柔和不舍的目光。
接下来好些日子,幺六都和夏语冰两个人呆在山顶上,夏语冰似乎是觉得自己愧对幺六,所以对她格外的包容和体贴,偶尔幺六只是无心的提了一句自己想要什么,他都会立马为幺六办到,弄得幺六十分的窘迫。
两个人在山顶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夏语冰就只能天天在悬崖边练习掌法、恢复内力,幺六就在旁边看着他,偶尔幺六会看着夏语冰练完掌法之后脸色十分不好,忍不住问起原因来,才知道夏语冰其实内伤也没有完全好,所以掌法凌乱,会十分吃力……还有一些什么原因幺六也记不住了。
如此天天陪伴,又将她捧在手心里,若是没有叙木南,幺六恐怕就会爱上他了。
可惜已经有叙木南了。
虽然幺六自己也不知道叙木南到底哪里好,他不能像夏语冰一样时时刻刻陪伴着她,也不能变着法子讨她欢心,更不能在她想要见自己的时候立马出现在她的面前,甚至留给了幺六思念的折磨和苦楚……可是幺六仍然爱他。
所以幺六隔三差五就央求夏语冰带自己下山,夏语冰只道是女孩子爱干净,若是几天不洗澡浑身就不舒服,也就由着她去,只是反复叮嘱她千万不要再去瀑布那里了,幺六听得他答应,哪管其他的那么多,只一股脑的说“知道了”。
也是那天幺六从洞口跳下去摔得七荤八素之后,叙木南才知道幺六武功全废,再不敢让她这样跳下去了,陪着她在洞口坐一会儿、聊聊天,亦或是缠绵一阵之后,就会亲自带着幺六掠下潭水,看着她爬上岸边才放心离去。
而幺六却担心叙木南被夏语冰看到,死活不让叙木南再送,自己沿着洞口的藤蔓往下爬,看得叙木南心惊胆战的,虽然多次有惊无险,但还是有一回幺六手滑,从悬崖边跌了下去,叙木南赶紧过去把她接住,自己摔得不轻,幺六看他为救自己差点被摔得旧伤复发,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叙木南轻轻摸着她的脑袋,低声道:“十六,虽然我很不愿意让你掉眼泪,但是你为我哭,我还是很高兴的……”
他说完没有等幺六答话,又道:“不如我们还是走吧,不能总是让你冒这样的险来见我。”
幺六摇摇头:“你不是说过吗?你自己要走很容易,可是带着我就不行啦,夏语冰就在外面守着,你说我们两个怎么走得掉呢?”
叙木南沉默许久,才道:“可惜姑姑他们如今和西林的人争斗得不可开交,不然我是可以让他们来帮忙的。”
“别担心,石头。”幺六安慰他:“我们会一起走的,一定可以的。”
叙木南知道她其实也一点办法也没有,不过是看着自己焦急,说给自己听得罢了,就微笑着抚摸着她的头发,没有再说话。
“石头,石头……”幺六抬头看着他,轻声唤道。
“嗯,怎么啦?”叙木南微笑道。
“你要乖乖养伤,这样才能带我走啊……”幺六低声道,她说话的时候眼神迷离,像是蕴着些朦脓的雾气。
她是知道了自己命途多舛,是在为自己流泪吗?
叙木南心里一痛,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怀中的那把刀,幺六曾说那把金刀如此温柔,所以唤它“吻颈”,可如今它不能再这样温柔了,它要出鞘见血,它要杀人,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心爱的人……为何还要叫“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