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泉山,金霞洞内。
“师弟,我一直有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玉鼎真人给云中子斟了一杯果酒。
“你我师兄弟之间,但说无妨。”
云中子目光瞥向一侧偏厅,杨戬正领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女童学认篆字。
“你那金霞童子和我这金霞洞,可有何因果?”
玉鼎坐了下来,抚了抚长须。
“道兄多虑了,我那童儿是朔日一缕金霞化身,因此得名。”
云中子依旧注视着那小姑娘。
杨戬早有察觉,他溜到洞外,牵回一条大黑狗,一人一犬守在小姑娘身前。
“你这弟子根骨奇佳也就罢了,怎么连他姊妹都是上等的修道胚子?”
云中子不会承认他因为没有徒儿而被酸到了。
“他兄妹二人身具大因果,若不是大劫将至,天机混沌,恐怕玉泉山也容不下他二人。”
玉鼎对此讳莫如深,他知道再说下去容易出事,于是连忙转移话题。
“听闻师弟两上玉虚宫,不知是否达成所愿?”
“师尊是铁了心要我去朝歌,可师兄你是知道的,以我如今的修为…”
云中子似乎一说起这个就起劲。
“你玉清法门有成,又有八九玄功在身,区区千年狐妖,何惧之有?”
玉鼎与云中子相识多年,早已熟知他那谨慎秉性——凡事若无十二分把握,绝不会轻易行动。
云中子被打断了施法,他顿了顿,这才继续出言。
“所幸师尊垂怜,赐下一件法宝。”
他将太极符印取出,置于掌心。
“师尊竟舍得将此物交给你,他老人家对你的看重绝不在广成子、赤精子二位道兄之下。”
玉鼎真人心情激荡,一掌拍在石桌上,金霞洞倒是无恙,却震得方圆百里好几处地龙翻身。
即便激动至斯,玉鼎脸上照样看不出什么表情。
“师兄切莫捧杀,我入门极晚,修为又浅,怎能和二位道兄相提并论?
师兄且细细观摩,自然能发觉其中玄机。”
云中子将太极符印交给玉鼎,随即饮了一口果酒,甘洌的清香依旧没压住心中的苦涩。
玉鼎捧起符印仔细观察,总算是看出了蹊跷。
“原来是加了一层禁制,因而只能护身,再无他用。
既然已有此物,你何不安心回山静候时机?”
“师兄啊,有符印护身,我自然是无性命之忧,可若是那妖孽将我困在宫中,镇压千百年,我该如何是好?”
云中子不觉得自己是紧张过头,毕竟是封神大劫,日后连十二金仙都会遭灾,通天教主都挨了一顿毒打,他区区一个散仙,再小心都不为过啊。
“你去朝歌前记得修书一封,五年之内若你不曾归来,师兄便亲自仗剑入朝歌,寻你踪迹。”
玉鼎真人说罢,两指并做剑指,奈何挂在壁上的那把斩仙剑并没有随之而动。
他那长须再次颤动起来,幸亏他脸上向来没有表情,否则此刻一定很精彩。
“师父此话当真?听闻商王乃是天子,既然是上天之子,那便该杀。
倘若真有那么一天,弟子愿随师尊杀入朝歌,夺了那鸟位,换您做那人间帝王。”
杨戬抱着黑狗闯了进来,他那张俊秀的小脸上写满了仇恨。
他的父亲与兄长死在天庭手下,母亲被关押桃山,自己带着妹妹流离失所,若不是遇到了玉鼎真人,此时还不知在哪儿要饭呢。
如此深仇大恨,杨戬自然刻骨铭心。
玉鼎真人不由得为天庭担忧起来,不过转念一想,终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