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全都被火劲遮蔽住,打了个响指,潇洒地引着李玄向北飞去。
李玄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见识过九天清凉气的威力,就连简碧尘这样的人物,都不免被困其中,束手无策。玉鼎赤燹龙虽不能胜,但至少并不害怕,已经是近乎奇迹的存在了。有这样的老大,还怕谁的欺负呢?
他也满意地驱使五云战靴,向北飞去。
忽然,他心底兴起一阵很不好的感觉,大有浮生若梦,空花坠影之感慨。这感慨让他禁不住一凛。
奇变陡生!
无穷多的战旗忽然在云端兴起,漫漫茫茫,无边无际,将玉鼎赤燹龙跟李玄一齐围在中间!
战鼓自虚无中响起,阵阵下下,直攻入心房之底。杀伐之气冲天塞地,让李玄忍不住热血沸腾。
他忽然发现,自己并非身在九天云层之中,而是置身一个沙场中,他顶盔贯甲,遍身鲜血,是个力战不屈的勇士。
玉鼎赤燹龙的身形也在战旗出现的瞬间幻化,变成了一名高大的战士,手握镔铁长枪,双目尽是死战的冷光。
黄沙百战穿金甲。
李玄扬起头,四周是层层迭迭的敌兵,脚下是无穷无尽的尸体,他们已战至只有两人了。
是战,是降?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这四个字在他的脑海中却越来越清晰,猛烈无比地撞击着他的精神。
是战,是降?
周围敌兵轰然前进一步,甲兵凌厉之气逼来,李玄禁不住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是战,是降?
他不再是摩云书院的弟子,他是大唐王朝远征西域的最后几名卒子,面对的是残杀了他十万同胞的凶残敌人。
是战,是降?
剑,冷;心,寒;血,怒!
是战,是降?
玉鼎赤燹龙暴吼一声,手上镔铁长枪舞成一团光影,大吼道:“战!”
李玄长剑倏然举起!
突然,只听天书爷爷急叫道:“太乙神雷!”
一团雷光自两人头顶炸开,一分为二,恶狠狠地击在李玄与玉鼎赤燹龙的头顶。一人一龙同时惨嚎,神智刹那间清醒过来。
李玄一凛,只见自己的双脚,只差一步就跨入那层层迭迭的战旗中去。不用脑袋想就知道,只要一入这战旗之门,肯定就没有什么好事!
而玉鼎赤燹龙的庞大身躯,已然有一半跨入了旗阵中!李玄大急,抓住玉鼎赤燹龙的尾巴,使劲向后拽去!
玉鼎赤燹龙苍茫大啸,出力挣脱,战旗上忽然卷过一阵烟云,每面旗子都涨大了一倍有余,只见每面旗子上都绘了个顶盔贯甲的战士,手握各种兵刃,栩栩如生。风卷旗舞,那战士也随风飘荡,但他们手中的兵刃,却一直指向玉鼎赤燹龙!
那战旗才变化,玉鼎赤燹龙的行动立即迟缓起来,渐渐不再挣扎,向战旗之阵中跨去。那战旗茫茫无际,一入其内,便生死不知。
李玄大急:“破书,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天书爷爷一连几十太乙神雷轰在玉鼎赤燹龙的龙头上,烟云散漫,自战旗上腾起,那太乙神雷在空中威力十足,电光缭绕,刺目之极,但一落入战旗之中,便骤然缩小,电光微弱,荧荧如豆。劈在玉鼎赤燹龙头上,简直是不痛不痒。
天书爷爷封面颜色惨变,双手抖得厉害。李玄大叫道:“我们快逃吧!”
天书爷爷道:“逃?逃不掉的!玉鼎赤燹龙被吸入阵中之后,神智便会昏迷,那时,它就会将我们当成敌人,你说,我们能怎么逃?”
李玄的脸色要多惨就有多惨,叫道:“那有什么办法没有?”
天书爷爷颓然道:“这乾坤大阵极为厉害,除非是有什么办法唤醒玉鼎赤燹龙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