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一愣,难以置信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韩珞瑜却是怒道:“你什么你?这么久,你还没学会规矩?”
自从太子送来名为作伴,实为监视器的美妾,我和韩珞瑜的日子本就一直过得不咸不淡,韩珞瑜想寻那些人的错处,找个正当的理由将她们赶出去,为此,我还充当了一把悍妇,和韩珞瑜有模有样的在院子里吵了几架。最后或以八字不合,或以家宅难安为由,将她们迁至另一处别院,这才作罢。我并不是那么介意当“悍妇”,毕竟,让那些膈应人的妾侍滚蛋,我心里还是更舒爽些。
我可以陪韩珞瑜演戏,但这场戏绝不包括让韩珞瑜纳妾。更何况,这件事,他事先并未与我商量,谁又分得清他是做戏,还是假戏真做?
我强压着心底的怒火,说道:“夫君教训得是,平妻就平妻吧!总不能平白委屈了锦绣姑娘。诗韵身子有些乏了,就不打扰二位雅兴,先行告退。”
我并不是个爱无理取闹之人,至少要问清楚韩珞瑜此番究竟用意何为再作打算。
最后,他却告诉我,“这次并非权宜之计,我是真要娶她。只有这样,我的仕途,才能走得更平稳。”
我依旧不甘心,“只是因为这样?”
“你怨我么?”
我想过无数种回答,却没料到竟然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你怨我么”!如果他说得决绝些,我还能当他在演戏,可如今,我要如何看待这一切?
“哈。”我笑了声,“想不到,你竟也是这般肤浅之人。”
“这是太子的意思。”
我嘲讽道:“好借口,你一个堂堂朝廷二品命官,他不过是个太子,他要折腾你婚姻大事做什么?你可知这皇权之争有多凶险?你非要参合什么?一个不慎,便是全家人同你陪葬!”
他声音有些嘶哑,“我已经没有退路了,阿韵……”
我仰起头,看着房梁,心中满是苦涩,“随你吧!”
从那天起,我不再过问韩珞瑜的任何事,一心扑到我的赚钱大计。男人爱权利无可厚非,但并不代表我就必须与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必须为自己留好退路。
我将事情一字不差全告诉了秦琴,并且将我的担忧说给了他听。二人一合计,最好的办法,便是逃亡。秦琴挑的人经营的胭脂铺子小有成就,于是乎,我们打算去国力最强的宋国扎根。若是担心的事情没出现,只当我们是扩展业务,若是发生了,我们也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我和秦琴筹备着去宋国的事务,与此同时,韩家和田家也在筹备婚礼。
我心里还是有些许期盼,期盼韩珞瑜不会娶田锦绣。
有一次,看着给韩府准备的聘礼,我心如刀绞,还是忍不住问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前途,能让你非纳妾不可?”
“当然是令人羡慕的位置,走出去,你也会觉得脸上有光的。”
我冷冷说道:“我不稀罕。”
他忽而说道:“若是能封侯呢?”
我心中一惊,脑海里闪现出“陇西侯”三个字,“封了候又如何,说到底你还是一名武将,随时都有可能战死疆场。”
韩珞瑜脸色一沉,“有你这么诅咒自己夫君的么?”
诅咒么?史书那句“韩珞瑜战死陇西,时年三十又三”那才是如梦魇一般的记载。
我苦笑,背对着他,“正因为我希望你好好活着,才与你说这些的。荣华富贵转瞬即逝,太执着,终归不是什么好事。”
“若你真是这般无欲无求,又何须与商贾之人来往?”
我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我不靠天不靠地,不靠祖宗不靠父母,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都能靠我这双手养活自己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