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没说出,却看着那面前的女人,绯红着脸蛋,却轻轻地点了点头。
楚君亦的拒绝,忽然便卡在喉中,说不出来了。
他想起在山洞之中的时候,他说着冷,却是希望她可以握着他再久一点,那指尖传来的淡淡的温暖,天知道,他是那么得眷恋。
楚君亦想到这,心中的笑意蔓延开来,只是低了眉,藏在了他眼中的神采里。好似,那药水中的灼热感也不那么难受了,好似,他将要承受地痛楚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玉清看着秦阮昕没动,又催促了一遍,秦阮昕不再犹豫,从那罐中抓起一把药渣,浓稠的药渣还滴着药水,乌黑的颜色染了她一手。
秦阮昕将药渣揉成一团,这才抓着它,在楚君亦的身上小心仔细地揉着。她小心谨慎地避开他的每一道伤口,在他身上每一寸地轻轻地擦拭着,动作轻柔地是对待一件精细的瓷器一样,生怕将他碰疼了碰碎了。
可是饶是秦阮昕如此轻柔地擦拭,楚君亦的眉头还是紧紧地皱了起来,那些药材的汁水一点点地渗透进他的身子之中,那种灼热之感便也跟着钻了进去,像火燎一般地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渐渐地,那种灼热感又好像分散成一丝一丝的,细长剧烈地好像针线一下一下地在他每一块血肉之中穿插缝合,又像是有千万只小虫子在他身上四处撕扯抓咬,不放过他身上的每一寸地方,狠狠地咬噬着,像在吞噬着他的血肉。
楚君亦拳头紧紧地拧了起来,这种疼痛,他从前每个月都要发作一回,可是这一回,却比从前要剧烈上不知多少倍。
尤其在他的胸口,更像是被虫子爬满了一般,密密麻麻的虫脚在他胸口爬着,又重重地在他胸口撕咬着,一口一口,毫不心软地似要将他撕裂开来。
楚君亦皱起眉头,指甲已经狠狠地划破了他的掌心,可是这非但不能分散他的疼痛,反而让那些药水随着他的伤口迅速地渗透进去,掌心的灼热感更是剧烈。
他使力忍着身上越发剧烈的疼痛,狠狠地咬着自己的下唇。
亦风见状,慌忙从一旁拿来一块干净的白布,卷成长长一团,塞到楚君亦口中,让他咬着。免得疼痛中不小心咬着自己的舌头,也稍稍能减轻些他的痛楚。
只是,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杯水车薪一般。
楚君亦用力遏制住身子不由自主的抽搐,青筋都暴了起来,一道一道地看着如此恐怖狰狞。
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意识慢慢地模糊起来。他轻轻晃了晃脑袋,却总觉得有一个声音在喊着自己:
“亦儿、亦儿”。
那么轻轻柔柔的声音,带着宠溺的语气,好像用尽了世间的柔美,在不断地唤着自己:“亦儿……”
楚君亦眼睛轻轻地眨了眨,眼前变得越来越模糊,一切都不见了,只变得苍白一片,这种白不是雪一样的飘乎乎的柔白色,也不是月亮一般有些灰沉的乳白色,而是一种单纯的硬邦邦的白色。
在那片白色之中,一个清瘦的人影慢慢地显现出来,穿着淡淡的茶色衣裳,一头青丝还是那样轻散地被一个墨绿色的簪子灵巧地挽起来,脸上的笑容那么得柔美。
还是楚君亦记忆中的样子,清美地好像天仙一般。
母后,有多久没有见着你了?
楚君亦看着他面前的雪柔,眼眶已经有些酸痛,他永远都忘不了他好不容易从那地宫里捡回一条命,回到了宫中之后,却只能见着雪柔的灵柩静静地躺着那,连最后一面都没来得及见着。
她就那么清雅地闭着眼睛,静静的好像她不过只是累了睡上一觉一般。
楚君亦喉间翻滚了一下,口中的那句“母后”还是没能喊出声来。
雪柔静静地看着楚君亦,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