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很敏锐,“到底那天你们俩出去都说什么了?你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怪怪的……你们到底怎么了?”
我含糊其词,“没什么,就那样呗。”
老郝媳妇可不是好糊弄的,穷追猛打是她的强长。这项特长用在我和老郝身上时,她格外的有耐心,“就那样是哪样?你们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什么什么状况?不就和以前一样。”本来就不愿意去想那天的事,现在却不得不听她一遍一遍的提起,我开始不耐烦,“你想怎么样?”
老郝媳妇把勺子往碗里一摔,叮当作响,“什么叫我想怎么样?我关心你还有错了?”
“这又不是你该关心的。”我也嚷起来,“没事瞎问什么?”
老郝媳妇哗一下站起来,撑在桌子上的手都有些抖,“我不关心?我不关心谁该关心?你到了年纪我不关心这些我该关心什么?还瞎问?你是我女儿,我问问都不行?郝炯,你真没良心!”
我低垂着着,努力过滤她过高的分贝,但即使是这样,伤人的话还是刺破耳膜灌了进来。
“你说说你,你长这么大有几件事做得让我满意?念书念书不行,工作工作不行,最后得父母出老本给你开店。好了,我问你,你自己开店到现在赚了多少?每个月我管你要过生活费吗?你赚的钱养活自己够不够?”老郝媳妇说得激动,声音都有点抖,“郝炯,你自己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告诉我,你怎么打算未来。你总不可能就靠着那个店,自己一个人过吧。你总得有个什么人生计划,下一步我要干什么,到了年纪我要打算什么。你从不烦恼,你就是这样混着过日子,从小时候就是这样,得过且过,糊一天是一天。我明白着告诉你,我看你这种状态很不顺眼,非常讨厌!你要不是我女儿,我是看也不会看你一眼。”
我咬紧下唇,强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叭嗒叭嗒地掉了下来。毕竟是我妈,她太了解我。太了解了,以至于每次吵架说的话都能戳穿我的心窝子。
“郝炯,我和你爸爸一年一年老,等我们老了,你还能这样生活吗?你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不会洗碗。你不爱收拾屋子,连天气变了换衣服也不懂得,更不要说换被套枕芯。衣服是想起一件是一件,穿了一件就堆一件。这么大个人还得我跟在后面收拾,我要不收拾你那屋子就是个猪窝,懂吗?猪窝!你哪有个女孩子的样子,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这还是我和你爸跟在你后面拾掇出来的,要我和你爸不在了,你怎么办?我不得找个人看着你,伺候你。你自己不打算,我不得给你打算?你要不是我亲生的,我需要这样?我看我就是太多事了,替你想太多太周全了。好了,你嫌我烦了,嫌我啰嗦,嫌我问东问西。郝炯,你不但没良心,你还是个猪脑袋,猪的脑袋!”
忍无可忍,这早超过了侮辱的限度,已经是人参公鸡了!
我狠狠地抹了把脸,恨恨地想:是,哪怕我就是只猪,可往猪的鼻子里插上两根葱它也能成为大象。于是,我真的发起了大象的脾气,抄起面前的饭碗啪一下地砸到了地上,吼道,
“你这么嫌弃我,我滚就是了!”
发完大象脾气,我像一列无头火车似地冲出家门,满腔的伤心和沮丧,更多的是心酸。
我是个神经大条的人,纵然老郝媳妇再怎么抱怨,再怎么斥责我也多是当耳边风听听算了。有时说者无意,甚至是无心。但越是这样,才伤人越深。越是在意,才受伤越重。
我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一个让父母骄傲的孩子,成绩平平,长相路人,从来没有交过什么大运,但也没倒过什么大楣。是属于那于生下来就能一眼看透人生轨迹的平凡人种,或许有人有和我一样的体验,父母总是嫌你这不好那不好,不管再怎么努力也比不过他们嘴里的某某某。在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