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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看我的?”刘彻没有动,只是忽然开口问。
陈娇不明所以,还没开口只听刘彻又道:“我听阿娇叫你小寒,你可知那些下人这些日子在我背后议论什么?到底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所有人的似乎都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窃窃私语,是不是,我母亲……出了什么事?”
“没有,她只是迁居太液池北的渐台居住。”陈娇回答。
刘彻听到她的声音忽然拿开手,看到陈娇立刻坐了起来,对自己刚才的随性姿态有些赧然,他清了清嗓子道:“好久不见,阿娇来了,请坐。”
陈娇没有动,站在离木榻不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刘彻:“你最近过得不自在吗?才几个月的时间就忍不了了。”
“我,只是很失望,姑姑答应过我,姑丈上表后会让我回到宫里,可是,可是已经两个多月了……”
陈娇无所谓的笑了,环顾殿内的陈设器具,忽然觉得命运是如此的出人意料,终于有一天幽闭在这长门殿的人变成了刘彻。
陈娇脸上笑着心下怅然:这长门殿的凄凉刘彻你恐怕还没体会到其中的十一,你可知前世的我是如何在这烦躁后的绝望里度过了十年。
“宫里的事,你不知道最好。”陈娇说。
陈娇的话引起了刘彻的反感,他起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姑丈到底有没有上表让我回去?姑姑不会是在骗我吧?我不相信父皇就这样放弃了我!”
“刘彘,你有什么资格质疑我的父母?”陈娇转过身冷冷的看着他,“我阿娘为什么要骗你,你有什么值得骗的吗?呵,天子有十四个儿子,你以为你对他而言算的了什么?有些话我不想告诉你,可是你却咄咄逼人随意揣测。好,今天把话说开,我明白跟你说,真正没有抛弃你的就是我的父母,不然的话他们可以立即支持正在奉旨入京途中的皇长子赵王刘荣!而只要他们放弃对你的保护,你明日就会无声无息的死在长门殿里!”
陈娇前世看到的景帝是用文臣而诛杀文臣,取武将而冤杀武将,仇邓通而饿死邓通,废太子而逼死亲子的冷酷帝王,今生她更是见识到了状似端厚和蔼的景帝更多的手段:过河拆桥、翻脸无情、睚眦必报、寡恩忍杀,他虽是一代英主却当真残忍冷血。
当然景帝目前还并没有想过对刘彻下手,他对刘彻仍旧青眼有加,但是这并不妨碍更多“有心人”加害刘彻。想想前世刘荣的下场,陈娇这话虽然有三分吓唬刘彻可毕竟七分都没有说错。
刘彻怒目圆睁,怔怔的看着陈娇,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陈娇对他的目光不闪不必,她深吸一口气尽量用轻松的语调说:“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让你死吗?长门寂寂多一个冤魂算得了什么呢。”
话说到最后语调已经变得极轻,陈娇微叹一口气道:“两个月前,梁王入京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因为这件事天子延迟了你回宫的时间。”
刘彻站在原地喉结翻动,愤怒已经退去,复杂的神色出现在他尚显稚嫩的少年脸孔上,他有些懊恼自己对陈娇和堂邑侯夫妇的质疑。早慧的他更是明白死亡对于失宠幽闭的皇子而言如影随形,他不该说出那样的话,可是话已出口他又不想在陈娇的面前表现出后悔和软弱,只得硬撑着转开话题低声问:“祖母皇太后还好吗,她,她也不要我了吗?”
刘荣奉旨入京的意义刘彻不会不明白,他是皇长子,在他离开长安之前刘彻继承大统的希望近乎渺茫,若不是他前往封地刘彻自己都不会对皇位有任何想法。如今这个人在父皇的授意下回来了,而他却仍旧待在凄冷的长门殿幽闭。这一场天下的权谋角逐,刘彻觉得他自己早已没了继续下去的筹码和希望。
失望,不是不失望,只是失望之后他还有些许轻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