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儿刮了她一眼,心中大为鄙视,瞧她那样,要是朱行道也送花给她,是不是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
看向朱行道用牙缝间挤出的声音低低道:“这花本不是这时代的产物,你咋弄到的?”
朱行道嘻嘻一笑,刚想说话,这时身后一阵轻风吹过,一双大手横了过来,一下子把花全部拿走:“心儿,既然是朱公子的一片心意,你还是收下吧。你嫌太重,我帮你拿就是。”
就是一刹那的时间,那束超大型玫瑰花已经到小远怀中。
好快的动作啊,江心儿与朱行道四目相对,俱是一愣。
“朱公子,不介意我这粗人先把花拿着吧?”小远很是认真的问着朱行道。
朱行道眉角上扯,脸色一下子有点发青,面上肌肉也抽搐了好几下。这小子说得是十分诚恳,可内心有那么好心吗,分明就是对着干。
对于这个小远,朱行道心底也是十分迷惑,真吃不准是真老实还是腹黑男。
不过江心儿才不管那么多,只觉得小远真是好帮手,及时给她解围,连声道:“好好,小远你先把玫瑰拿回去,放些水养着,等会我来了再处理。”
“哦。”小远应了一声,如奉了圣旨般,也不管朱行道,直接拿着一大束玫瑰转身走回后院去了。
朱行道的面部僵硬的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好几把眼刀射向小远的后背,过了好一会儿,才自找台阶下地笑了笑。轻轻打开折扇,重又容光满面的看向江心儿说道:“心儿姑娘,你可记得上次那盘棋下得还没有结局呢。今天本公子过来,除了鲜花献给美人,还想继续上次的那副棋局,不知道心儿姑娘肯不肯赏脸?”
下棋那么清闲?他老人家是没什么可做,她可是拿着馆里工钱打工的啊,哪里有那自由。
江心儿眨了眨眼睛,偷偷看了四周一眼,这前厅里杨红莲,郑向丹和吴珍儿都在,朱行道这么说便是告知其他人的。他是大客户,刚给金百合介绍了赵家娶亲的大生意,如果开口指名要谁陪伴,其他人也不敢多嘴。就连柳秀颜在,也会给他这个面子。
可是江心儿实在是不愿和朱行道牵扯太多,遭人诟病。上次吴仲琴告了她一状,就已经把话说得很难听,今天吴珍儿在场,又吃醋朱行道送花给她,要是和他去了后院下棋,不定又会被传成怎样。
眉峰一挑,心道还不如干脆把话挑明,也好让朱行道以后少给她整事。
“朱公子,这里是媒婆馆,除开前厅是会客的地方,或者各办事的房间用来媒人们谈生意,后院什么的确是不太适合你一个大男人的进到里面。你是大家公子,我只是一个未合格的小媒婆,我倒没什么,只怕有些居心叵测的人借此说些什么败坏公子的清誉。”
话音刚落,其他人都笑而不语,只有一旁站着的吴珍儿立刻柳眉倒竖道:“江心儿,你说的是什么话,你说谁个居心叵测来着?!”
还真有捡骂的,江心儿差点笑出声来。这吴珍儿就是沉不住气,这么一接茬,等于是来了个此地无银三百两,任最笨的人也知道谁‘居心叵测’了。
见江心儿撇着嘴笑得诡异,吴珍儿也不至于蠢到什么程度,当即明白了自己的失态。但话一出口收不回来,只能心里暗叫后悔。
怕自己下不来台,只能硬撑着说道:“我的意思是馆里的人那么多,你一时做事不检点被被人讲你几句也是有的,你冲我笑什么笑。”
转而面对朱行道,却是换了一张春天般温暖的笑脸,故作亲近地道:“朱公子,你可不要怪我多话哦,我也是为了你好。其实我们馆主的棋艺是很好的,如果你只是找人下棋,尽可以找她。若是馆主不在,或者忙别的事情不能陪你,还有我们几个呢,你要是光找心儿那个丫头,未免,未免有人话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