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不明,有一种东西已经彻底积攒到了让人再也无法忽视的地步,好像随之要呼之欲出,却仍只差了最后一点的。
然而就在刚才。
明天就是年,最后一个傍晚,两个人坐在车上一起回璟南公馆,顾书怡第一天一早要离开。
她看到雪,拍着车窗,脱口而出叫他名字让他快看,然后又回头,无比不好意思地看向他。
很快的一幅画,每一个细节都灵动鲜活。
裴靳白就在那个瞬间忽然感觉,左胸口的那颗心脏,好像在某个时刻被牵扯,轻轻多跳了一下。
泵起的血液汩汩流动,温暖蔓延全身。
裴靳白怔了怔。
分明明白这只是很简单平常的一幕,南方人见到雪的样子他也早已见过,并没有什么死去活来的特别。
可是好像就那么巧的,那种早已不声不响地积攒的情绪,就在刚刚那一瞬间,轻轻满溢。
然后开始迅速的变得清晰,清晰到几l乎让人措手不及,在清楚的同一时间,蔓延,疯长,失控。
顾书怡见裴靳白又一直盯着她不说话。
她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太过激动的表现,只能收回手,再开口说句好话:“裴总,我以后不这样了。”
就算要激动,也要自己在心里悄悄激动而不是当着北方人的面激动,容易大惊小怪的讨人嫌。
顾书怡道完歉,默默转回头,手里抓着手机,眼睛也不好意思再看外面雪了,只低头看自己膝盖。
她听到身旁男人终于叫了她一声:“顾书怡。”
顾书怡立马答应“嗯”,然后发现裴靳白说话时的语气,似乎听起来不太对。
男人素来低沉冷静的声线,今天仿佛变了,带了一种莫名的无力感。
好像再无力去抵抗什么,也无力去逃避什么。
他说最后一个字时,甚至有一种开始投降的软弱。
顾书怡轻轻皱了下眉。
裴靳白叫完顾书怡,坐在座椅上,又转回头,闭了闭眼:
“你不要跟我说话。”
顾书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