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菜不到五分鐘,鴨子就推上來了,姚星辰覺得不對勁,把著桌沿說:「這店不會是你開的吧?」
陸立風雙手交扣拄在桌上,毫不避諱的打量著她,淡淡的答:「有點股份。」
姚星辰沒想到真蒙對了,笑了笑,挑挑眉:「有沒有地溝油?」
「有地溝油我是不會帶你來的。」他說著,看了看她的肚子。
姚星辰一見,自己的肚子被人關注了,有點不好意思,摸了摸,說道:「我也不知道是誰的,我被人坑了。無痛人流都聯繫好了,走到醫院門口又給嚇出來了,嚇得嘴唇都發麻,挺丟人的。」
她說話時,有幾分天真,幾分蠢,少了幾分囂張,看起來傻裡傻氣的,和她妖艷性感的形象不太符合。
陸立風似乎有話要和他說,但始終不急不緩的樣子,循序漸進的與她交談著。
「那你怎麼打算的?」他像個朋友一樣問。
「還能怎麼打算,我不能做下去,又找不到孩子的爸爸…其實這樣也挺好的,我已經和我媽說了,說這孩子是池穆哥的,她不信,我就生下來,到時候我要和池穆哥領個證,開個小店,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陸立風點點頭,很認真傾聽的樣子:「想法不錯,但那個腦子不好的…他…怎麼照顧你和孩子?」
「池穆哥不是腦子不好。」
「哦?」陸立風眯起眼睛,認認真真的聽著她講,似乎每一字,都在推敲。
「他以前可聰明了,是我們校有名的大才子。」姚星辰一想到他意氣風發的樣子,心中不免淒涼:「他的腦子,壞於一氧化碳中毒。」
陸立風不說話,似乎在聽她往下說,姚星辰頓了頓,似乎好不容易將自己從一股負面情緒中拔拖出來,大咧咧的一擺手:「不提。」
陸立風有些意興闌珊,帶上一次性的透明手套,夾起一片連肥帶瘦的鴨肉放進餅里,避開蔥絲,抹上醬,指尖卷了幾下,放到她的盤子裡去。
姚星辰胃裡鼓鼓的,一看到肉就想吐,連忙擺擺手:「不行了,我吃不下。」
陸立風說:「吃吧,吃飽了,待會兒有力氣罵人。」
「罵人?罵誰啊?」姚星辰不解的看著她。
陸立風唇邊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夾起一片鴨肉蘸了點面醬,放進嘴裡。
「我爸今天去你家送禮金了。」他忽然很淡定的說。
姚星辰覺得不對勁,眉頭立刻皺了起來:「禮金?送什麼禮金?」
「訂婚的禮金,你媽媽已經收下了。我和你的婚事…」
姚星辰可笑的看著他:「打住!婚事?陸立風,愚人節早過了吧?」
陸立風早就知道她會是這樣的反應,表情算不上悠然,但也不十分憂慮,一點一點的吃著鴨子。
姚星辰這下坐不住了,她感覺眼前這個陰陰沉沉的男人吃得正是自己的肉,一片一片的將她凌遲,然後蘸著各種醬料,吞入腹中。
她好不容易對他建立起來的那麼一點點好印象,瞬間就瓦解成空。
姚星辰本想發火,但轉念一想,還是用商量的語氣說道:「陸立風,咱不開玩笑,我和你結婚?這不是鬧嗎?」
「陸立風,以前咱倆都被老人測過八字的吧?還被塞到一起吃了頓相過親飯,那時候我們倆不都各自表態了嗎?你不喜歡我這種粗糙的贗品,我不喜歡你這種沉悶死板的處男,咱不是都說清楚了嗎?怎麼他們還老把咱倆往一塊湊啊?」
陸立風聽她說「處男」兩個字的時候眉頭挑了一下,叫人捉摸不透。
姚星辰就煩他這副樣子!大概是天天和古董帶在一塊,時間長了,也變成了說句話都費勁的花瓶!
姚星辰最後耐著性子對他說:「陸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