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鑽戒還沒給我買呢吧?馬上辦婚禮了。」
陸立風說:「拿我卡去,喜歡就買。順便幫我挑一個簡單的。」
「主意不錯,我就喜歡大鑽石。」
「膚淺。」
「謝謝。」
陸立風勾了勾嘴角,閉著眼,淡淡的說:「以後出門帶幾塊巧克力,不要總吃人家的。」
姚星辰覺得這男人真是神了,他怎麼知道她吃了肖逸的巧克力?
「沒事兒,」姚星辰大咧咧的說:「我跟肖逸那關係…」
「什麼關係?」他慢慢坐直了身子,睜開眼,注視著她。
聊天嘛,姚星辰也沒想太多。
其實現在想想,人都說夫妻之間比較親近,無話不談,也可能是姚星辰朋友少的關係,自從和小古董領證之後,彼此同舟共濟,異常和諧,她的潛意識裡自然而然的覺得,小古董在她的安全範圍內。
什麼是安全範圍之內?就是既對她沒有所圖,又是個守口如瓶的內向人,所以和他聊天,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而且今天見了肖逸,姚星辰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感受,這種感受壓在心裡也是難過,不去說出來,找個人傾聽。
姚星辰說:「什麼關係…要說我和肖逸吧,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蕭亞軒那首歌叫什麼來著?對,最熟悉的陌生人。」
陸立風不屑的勾了勾嘴角:「直接點,前任。」
「不是不是,我跟他沒在一起過。」
陸立風忽然有一瞬間的輕鬆,合上眼,哼了一聲。
「嗯。」
「但是我跟他上過床。」
陸立風的眼睛猛然一睜,看向前方。
如果是一般的夫妻,這話能這麼嘮嗎?顯然不能。但姚星辰覺得,他與陸立風之間不存在正常夫妻間的吃醋啊,嫉妒什麼的,所以跟他說了,也無妨。
「池穆你知道,你也看得出來,我從高中就開始喜歡他,那個時候他是我媽請來的家教,幫我暑期突擊模擬考的那種,我見到他第一眼,我就覺得我這輩子會嫁給他,你說,女人的第六感多准。」
陸立風「嗤」的一聲冷笑,轉過頭去,對著窗外。
姚星辰看了他一眼,說:「你不用笑話我,我和你結婚不叫嫁,叫將就,叫臨時安身,要不是你私生活混亂,我至於淪落到今天這一步麼?」
以前陸立風最不愛聽的倆字是「處男」,這回好了,「處男」倆字姚星辰以後是絕不會用來形容他了,取而代之的是三句不離嘴邊的「你私生活混亂」。
處男,私生活混亂。怎麼他在她眼中就一定是兩端呢?怎麼就不能是個正常的標籤呢?
陸立風不願意跟她計較,但還是苦笑著搖搖頭,眸光閃閃,帶著酒醉,看著她:「姚星辰,跟著我,你成了什麼下場?嗯?」
姚星辰覺得自己用「下場」二字的確不太合適,這些天但凡是她想吃的,就沒有不到嘴邊的,陸立風都跟著,即使他最討厭吃蒜,也陪她吃韓國料理。她喜歡的包包,陸立風眼都沒眨給她劃了卡…
儘管心裡明白,陸立風也不算那麼次,但嘴上還是硬撐著損他的。這是習慣,也是毛病,從小落下的病根,沒辦法。
姚星辰輕咳一聲,抻著脖子回答:「誰?是誰!是誰讓一個孕婦餓暈在大街上的?又是誰?讓一個孕婦拍了一天的婚紗照沒吃午飯,去搶別人的巧克力吃的?不是你嗎?」
陸立風說不過她,笑笑不出聲了,跟一個女人掰扯你對她有多好,那都是白扯。
「你繼續,繼續你那個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的語氣酸酸的,姚星辰可聽不出來。
「上回書說道,我池穆,非他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