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真疼你。”
“你呢?”年有路害羞地问。
“我啊,我姓万,闺名家福,小时候我叫万福儿,后来我家人为我改名,叫家福,意谓为家人带来福气。”
“为家人带来福气,很好耶。”
“是啊。”万家福回忆过往就笑:“他们是很自私自利的人,所以为我改名家福,不肯让福气给外人。其实,我哪能带来福气呢?是他们太疼我了,小时候还告诉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正是我取福字的原因。”
年有路摇摇头,手心微微发汗,小声地说:“我不太懂……”她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她现在仅能识字,却不太懂太过艰难的字句。
“这个意思就是……”
年有路等了半天,等不到解释,她抬起头,顺着万家福往矿洞外的视线看去,赫然停步。
“那是岁爷爷,岁爷爷来了。”她又怕又敬地低语。
第三章
采矿场的夜晚,几乎没有什么人烟,岁君常眼力极好,在仅有的天光下,看见甫出矿洞的万家福。
“肥肥胖胖,嗯?”一身丑衫脏裙,长辫微乱,圆脸如之前的弥勒佛一样笑玻Р'的,他记得这个外地姑娘本就纤瘦,现在乍看之下,似有点憔悴苍白。
果然没有中毒的迹象。
年有图满面大汗,不敢对话。
岁君常走到她的面前,发现个头小小的年有路像个小小包袱一样紧黏在万家福身边。
“岁、岁爷爷……”年有路挨着万家福,低声唤着。
岁君常看她是小孩,勉强应了声,注意力移回万家福。
“万家姑娘,在矿场的日子过得好吗?”他带着几分恶意问道。
“托岁公子的福,还好。”万家福答道。
“哪儿的话,听说你叫什么福的,说到底,也许是我托了你的福,才能九死一生没成废人。”他的语气有点顽劣,在向来“杀闺女如麻”的声音里注入一丝活力,令他身后的年有图微些吃惊。
“家福。”年有路纠正:“是塞翁失马……福福福……”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有趣!”俊目微亮,他意味深长地重复两遍,玩味地说道:“万家姑娘,这句话能用在你身上吗?”
“我不知道,但我希望如此。岁公子,既然你已经清醒,请代我向县太爷说明,你的矿场并非我炸毁,你身染剧毒也不是我下的手,请县太爷重审此案,还我清白。”
岁君常听她说话慢条斯理,不卑不亢,也没有任何激动含冤地哭天喊地,不由得首次正眼打量她。
短短几天内,她的未来莫名遽变,只因她踏进常平县,她竟然能如此平静,而她,也不过是个性质雷同卖货郎的小旅商而已,死了葬在乱葬岗上,谁会追查?连她的家人都不见得找得她的尸身。
“你知道你被判为死刑犯了吗?”
“我知道。”
“你知道你随时会为一个子虚乌有的罪名赔上命吗?”
“我知道。”
“你一点也不气恼?”他又是诧异又是疑惑,重新观察起她来。这女人,不像一般女子,明明看似纤弱无骨,但竟然胆大包天……无论如何,这对他来说只有好处。
“我不想生气。”她坦承道。
岁君常以为她在修身养性,也不多想,只说:
“要重审此案也不是难事,换了个县官爷,你就能重见天日了。”
在旁的年有图难堪地垂下脸。
万家福柳眉微拧,平静说道:
“我跟县太爷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只是一个路过的人,为什么要如此诬赖我?”
“这就要问县太爷了。万家姑娘,你签下的转让文就在我手里,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