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我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事可聊呢?”马廷亨分心看着手机,行事历跳出提醒,宁真今天飞香港,现在正是飞机起飞的时间。
“廷亨,你想说什么?”话里的暗示,丁守文如果听不出来,他们超过十五年的朋友也白做了。
的确,今天约守文出来,问起公司的赤字只是顺便。马廷亨噙着略带邪气的笑道:“只是想关心一下老朋友嘛……守文,最近跟你前妻怎么样?不是一直她想把她追回来?不过听几个同学讲起,说她现在有个律师男友耶,真是太厉害了;本身是医师,前失是会计师,将来老公是律师,真是精英界的三角恋情,写成小说应该很畅销。”守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嘴角则越扬越高。
廷亨爱耍嘴皮子,但深知言语如剑,很能伤人,因此从不会如此不留余地……丁守文将手从嘴边移开,坦白道:“我向宁真求婚,是在你们分手——”
“分居。”马廷亨纠正着。
愣了愣,丁守文有些好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分居是分手的同义词,廷亨。”一个女人,尤其是聪明的女人,绝不会轻易离开与另一半共同拥有的家,因为一旦踏出家门,要回去就难了。
“……你用的是哪家的字典?”马廷亨挑眉问道。
“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地步?”年轻的时候觉得他反应很快,总能说出让人啼笑皆非却颇有深意的创意答复,如今,丁守文只觉得他真的长不大。
“你照顾吴宇霏五年了,宁真也被你拖着五年,这样的关系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你敢说你对吴宇霏没有一点意思?你在宁真面前对另一个女人张开怀抱,拥抱她的一切,这种事还要发生多少次?宁真是太理智,所以没跟你闹过。廷亨,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为什么宁真要和你分居。”
马廷亨没有回应他的质问,只是静静听着那话。朋友跟女友求婚,分明该生气的是自己,就不知为何守文比自己还激动……当年横刀夺爱的仇,现在来报复他了吗?那守文真是找对时机了,在他难得心力交瘁时,把罪状挑明,给他重重一击。
然而,他不说话,不代表默认,这些话如果是宁真问的,他又怎么会不答?可宁真问过吗?她只是默默看着,默默忍着,默默体贴着,然后有一天,忽然就与他道别。
丁守文见他不语,摆能自知理亏,又再道:“是,现在的我们心里可能都有别人,还没有从上一段感情中抽离,可重要的是我们能花时间陪伴对方,假以时日,就会成为扶持彼此的重要存在。廷亨,你呢?你的时间都花在谁身上?宁真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宁真从没说过需要他。雨天忘了带伞,她等雨停;雨不停,就买伞;出差回国班机提早到达,叫好的车联络不上,她就在寒冷的清晨独自搭车返家;活动结果不如预期,客户将过错全数推卸,她一声不吭,回到公司后检讨过失;发觉客户私下违约,两天后列表与之解约……
宁真从不向他求救,所以他总是后知后觉。守文的指责,马廷亨无法反驳,可真正该恼火的人,是自己。
马廷亨呼了口气,考虑着该不该把心中无处发泄的怒气送还给守文,免得一个人高血压爆血管太寂寞。考虑良久,他道:“守文,我不知道你向宁真求婚是想报复我,还是报复你前妻;如果你是冲着我来的,那我们的友情就到此为止。如果你是冲着你前妻,想暗示跟她在一起这么多年心里想的是另一个女人,而且就在她转身后,你能马上跟当年暗恋的对象在一起,我想,你应该能非常成功地把真正爱的人赶出生命中。”
丁守文瞪着他的笑脸。
眼都笑弯了,马廷亨立起身,扣上西装外套的第一颗扣子。“你看起来有点傻眼,该不会……我那么刚好地点醒了你,让你正视自己的心意吧?”这样他就从情敌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