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遁形。
“我……不要你管。”
犹豫了两秒,我选择迅速蹲下身子,查看小松鼠有没有受伤。
或许是找不到一个借口来掩饰自己的软弱,又或许明知道他什么都看见了,却还是想装作不知道。
于是,匆忙地选择用故作倔强的姿态,对待他突如其来的质问,就像一个流亡了很久的罪犯,被发现了,会慌不择路地想要逃跑。
“他说的没错,你的确很善良。”周冬禾没有因为我的不礼貌生气,反而没来由地开口,淡漠的声音落入我心底,我怔住,停止抚慰小松鼠的动作。
很想知道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那个“他”又会是谁?可我没有抬头,怕接触到周冬禾那双漂亮但却太过敏锐的眼睛。
“但是对我来说,善良过头了就是懦弱。”他冷漠的话语不带丝毫温度,我大概可以想象他没有表情的面孔,以及眼底的一成不变的清澈薄凉。
“如你所愿,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我会当做没看见,直接走掉。”
说完,姿态淡漠地转身离开,再也不看我一眼。
我沉默地蹲在原地,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像个不会说话的木头人,一动也不动地望着小松鼠。
它绒软的毛发在阳光照耀下,呈现一种金色的光芒,或许是太过晃眼了吧,我抽嗒了一下酸涩的鼻子,眨了眨潮红的眼睛,视网膜顿时被模糊的白色覆盖,什么看不清了。
心像被谁洒了把碎玻璃,无法言说的疼痛沿着心脏的纹路,传遍了整个胸腔,我张口咬住手臂,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可眼泪却控制不住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落在被烤热的水泥地上,很快汇集成一滩小小的黑色水渍。
小松鼠艰难地靠过来,抬起脑袋,双眸明亮温润地望向我,如同黑色的琥珀。
我停止啜泣,一下子忘却了悲伤,睁着潮湿的眸子怜惜地看着它,伸手抚摸它柔软的小脑袋。
“一定很痛吧……对不起,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你……”
小松鼠听不懂我的话,可是它看起来并不在意,毛茸茸的脸颊蹭得我的手心痒痒的,我皱起鼻子,看着它可爱的模样,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心底的阴霾,也随之一扫而光。
阳光将我们身影投射在地面上,一人一物,一大一小,教室里的木板凳,摆列整齐的书本,还有树枝晃动的影子,无一不在记录着,镌刻我们年轮记忆里最为温馨的一刻。
可惜,美丽的事物总是不能长久的拥有。
星期一最后一节课是大扫除,听了一天的课,感觉脑袋已经有些昏沉,但还是耐心地望向讲台,视线范围内,周冬禾正背对着我们,在黑板上写下值日生的名字。
他的粉笔字写得也很好,一笔一划,动作简单熟练,抬高的手臂,将白衬衫拉出褶皱的线条。
最后一个名字:骆白水。
相对应的任务是清扫楼梯间。
Pait6。可不可以不勇敢(4)
居然是扫楼梯,我沮丧地垂下脑袋,楼梯口分布着四个垃圾桶,这意味着我要来回跑四次,才能把垃圾全部倒往操场后面的垃圾池。
想想还真是有点心灰意冷呢……
周冬禾将老师布置的任务抄完后,转身回到座位,同学们陆陆续续开动起来,提水的提水,擦窗的擦窗。
我坐在最后一排,本能够轻而易举地拿到最好用的扫把,可因为程安娜的作祟,好用的全被她们抢完了,轮到我就剩一只菜头般的老扫把。
见我吃瘪,程安娜趾高气昂地露出得意的笑容,边上几个女生也嘻嘻哈哈地偷笑,我视若无睹,心中愤懑地拿起扫把,走出教室前,不忘背上我的小松鼠。
再也不能让它受到伤害了,惹不起,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