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替我照看下琉笙,我要去会会小琅琊。”
“师父!你要和他私会么?我不干!”琉笙大大的不满,狠狠瞪了眼谭青笑,后者满心的无辜,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啊,只得苦笑。
“笙儿不乖了。”莲夙脸板起,正经道。
“可……”琉笙刚要开口,莲夙就咳嗽起来了,看的他很是心惊,心中再不大的不情愿,也只得狠狠地瞟了眼谭青笑,后者无奈的一摊手,妥协了。
从怀中掏出一把刚到沧流顺手摘下来的树叶,拈出几片,一把扔在空中,树叶就那么纷纷扬扬坠了下来,好像初冬的雪,莲夙足尖轻点,踏在树叶上向前行去。
她不会踏云,没有佩剑这点还是没变啊……
正想着,转眼便到了后山,遥遥望见琅琊一身青衣,面对石壁而坐,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拂过躺在掌心的红柄匕首。
“想的怎样了?”莲夙看了半天,他也没理她的意思,干脆清清喉咙率先开口。
“没什么好想的。”琅琊低垂着眸子,看着手中的匕首:“你是想问我觉不觉得后悔么?”
莲夙一愣,反问道:“有什么好后悔的?”
“丢了自己的掌门大弟子的地位也不能在一起……不该后悔一下么?”琅琊反问,声音中是仿佛看透一切的沧桑。
这说法还真让莲夙听了个新奇,她真没这么想过,不是她神经大条,而是着实没有发生在她身上。
盘腿席地坐下,莲夙望着琅琊笔直的背影:“小琅琊,你闲了吧?想这些有的没的。”
琅琊一愣,随即苦笑:“是啊,你还小,不懂。”
懒得和他争辩,莲夙打了个哈欠,要是真和他说自己不小,那才是真的幼稚呢。
她的确觉得他想这些很无聊。
“不是每个人,都有退路。”莲夙轻轻的呢喃着,脸上似笑,似哭。
“对了,我去看若晴了。”
“是么……”琅琊抚摸匕首的动作一顿:“她还好么?”
“恩……挺看的开的。”这是真的,的确很看的开:“她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
“好好活着。”
琅琊的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看清他的脸后莲夙吃了一惊。
本来就觉得琅琊长的比较着急,满是成熟男子的沧桑,此刻刀削斧砍的五官未变,下颚处却有青色的胡茬冒出,平添了分憔悴。
良久,他的声音里带着隐忍的哽咽:“她还是老样子……总想一个人承担一切。”
“这次,她还真的自私一次,没再顾虑族中,我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呢?”琅琊自言自语着,眼睛里那么温柔,静静注视着手中的匕首,笑得自嘲。
“我一直在想,后不后悔,却不因和她在一起,倒是因登上这沧流山。”琅琊似陷入了回忆般,目光始终未离开匕首:“她当年因族中不允,说你我一人一妖不得善终,离我而去,我便因她这句,登上沧流山,这样如果她有成仙的那一天,我也会在仙界与她碰面。”
“我做的这些不过是想离她近一些……”
“今日掌门来过,劝我很多,让我去指认她勘探沧流,可放我一命……”
“可,没有她……我为什么要活?”
不是为什么理由,不是怎么活,而是为什么要活……
莲夙默不作声,琅琊就坐在她十步之遥的地方,就那么说着,说着,垂下头,无声的哭了……
无论再难的时候都咬牙坚持下来的倔强男子,竟为了一个女人,哭了……
莲夙别开眼,不去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由于多日来不曾好好休息,天色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