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的边上,赫然已经张贴了一张大大的通缉告示,上面画像里的两个人,一个是我的父亲,徐夫人,而另一个,就是我,徐辛离。
虽然并不是很像,但仔细察看,依稀还是有几分神似。
秦王嬴政,他被刺之后的暴怒的余波,这么快就已经扩展到了邯郸。
“我已被秦王大索,邯郸无法进入,你们看该怎样?”
我看着崔武他们,问道。
崔武紧皱着眉头,和身边的两个武士退到一侧,商议一阵,便对我说道:“我知道绕过邯郸,还有一条野径可通你家所在,前次我们便是走了此路,只是远了不说,地形也甚是险恶,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再次取道那里了。”
“悉听尊便。”
我淡淡说道。
我跟着他们,沿着邯郸城墙的外围之地,行了半日,便进入了荒山之中。
这应该也是太行山麓的延伸脉段了,只是并不如崔武所说的那样,有条“野径”,所谓的野径,其实根本就没有路,只是沿着上次他们走过的痕迹,再次披荆斩棘开路向前而已。
本来经由邯郸只需一天的路程,我跟着他们,竟然走了整整三天还未到达,身边除了时有鸟兽窜过,见不到一个人影。我脚上早已是血泡累累,却一声不吭。
崔武发现了我脚上的伤,犹豫了下,便要背我行走,被我拒绝了。
一路行来,他对我态度其实倒也不差,甚至时有护卫之心,只是……,他终究是燕丹的人,而我,根本就不知他们想要的那宝藏地图,所以……,既然已知最后必是翻脸收场,除了必要,我不愿与他有太多交流,更何况是让他背负我走路?
见我态度坚决,他便也不再坚持了,只是看着我的目光里,多了一分探究之色。
他应该也觉察到了,我这个八岁的孩童与别人的异样之处。
我咬了牙,又跟着他们走了一日,靠着与我手腕粗细相仿的藤蔓攀过了一个险壁,终于,在拐了个大弯之后,靠近了我所熟悉的那一片山脉。
作者有话要说:注:朝鲜在此时是燕国属地,被称为箕子朝鲜,一年后燕王喜就是被秦兵追赶退守此处。
☆、陷阱
“地图现在何处?”
崔武看向我,此时他目光里已经看不到之前偶尔流出的温情之意了。
这样更好,我更喜欢这样纯粹的敌人。
“就在我家村庄后的山上,我带你们去取。”
我微微一笑,领头朝前走去。
山势越来越高,树木浓蔽,几乎遮日,我沿着村里猎手们经年上下而踩出的小路,继续向上。
“阿离,你确认你没记错地方吗?”
走了很久,崔武看了下山势,这样问我,我在前面,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仅从声音,也可以听出他此刻已经有了疑惑之意。
“我父亲告诉我的藏图之地,就在不远处了,你们若是不信,现在尽可以杀了我。”我回头,看了他和另外两个武士一眼,冷冷说道。
他们相互对望了一眼,又示意我继续带路。
到了一个岔口,朝右拐去,又艰难地行了约一刻钟,我停了脚步,仔细查看了四周方位,才指着前方一块较为平缓,看起来长满了草的地方说道:“我父亲告诉我的埋图之地,就在那草从之下。”说完,我便随意坐在地上,伸直了自己那因为僵硬而几乎失去痛觉的双腿。
崔武盯着我看,面上仿佛有犹豫之色。
我抬起了头,朝他笑了下:“你看这里,边上堆了青石,垒成圆状,分明就是人工所为。我父亲告诉过我,地图贵重,他在和你们一行出发到中山之前,不敢放在家中保存,所以放入盒中,特意埋藏在这里,又怕日后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