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马蹄声急踏在积雪之上,不住地发出咯咯的声响,两骑尽可能的挑无人的地带向山上行去,可还是惊动了不少分散在山区的少部分百姓人家。不过如此大雪寒冬,山脚下的百姓们一般都早已关窗闭门,尽量的留住屋中热气,听到如此大雪天气还有人在外行走,也不过只在心中好奇而已,并无人出来察看。
两个锦衣人一直往山上冲,直到高高的落雁崖就直直的矗立在眼前,才勒马停止。
“这落雁崖太陡了,马无法上去,我们下马歇一歇,就直接把人背上去吧!”带着苏尘的锦衣人拉下蒙面,露出一张极为寻常的面孔,仰望着陡峭的峰崖说道,口中吐出的热气迅速的被凌厉的山风吹散,而大朵大朵的白雪一近了他的身,却很快就被周身的热气融化。
“这么高的山崖,要爬多久啊?”
另一个脸上的面巾似被一丛胡子突起的锦衣人应声下马,取下手套,呵了呵快冻僵的勒马绳的手,从马背的革囊中取出一块皮毯,铺在一处背风的岩石后,又回身走到另一边去取其它东西,却是一个酒囊和一个油包。
“落雁崖,奇峰突起直入云霄,每当秋寒冬临,便孤雁难越,历来都是这一州最险恶之地。以我们的脚力,至少也要半个多时辰吧!再带着个人,估计还得多花半个时辰。这冰雪交集的,山路可不好走。”平常脸的锦衣人也取出一酒囊,仰脖灌了几口烈酒,顺手一抓麻袋,将苏尘“砰”抛在雪地上,自己则迎风向岩石走去。
“还要这么久?那我们办完事山下时,岂不是要天黑了?”两人皱眉交谈着,皆未注意到那只被随手扔在地上的麻袋,在落地时小小的扭动了一下,并发出了一声压抑的极轻的呻吟。
苏尘醒了,早在半刻钟前,她就在不住的颠簸中,慢慢回复了神智。苏醒之后,发现自己被装在麻袋之中的恐惧,立刻占据了她的思想,令得她几乎当场失控的喊出来。可这段时间以来的磨难毕竟已大大锤炼了她的心智。
尽管腹部紧抵着突起的马鞍,杠得她生疼,头部朝下体位也将她的胃酸快要逼的极致,可立即就意识到自己正在危险之中的苏尘,第一个选择不是大声嚷嚷的呼救,而是紧紧的闭上了嘴巴,死命的咬住不让自己当场呕吐。
世态炎凉,历来如此,她不会指望呼救之下就会立刻有人来打抱不平。而且,苏尘本能的认为掳走自己的一定是夜枭帮的人,不管夜枭帮的人为了什么而找她,一定不会马上杀她,只要自己不会立刻死亡,就一定要随时抓住任何一丝逃生的机会。
“一定要带上崖顶再扔下去吗?”为了喝酒,另一个人也扯下了面巾,阔嘴上下,果然是一片浓密的络腮胡,“不过是处理个女人,从几十里之外赶到这里来已经很麻烦了,云侍卫为什么还要我们上崖再扔?这不是折腾人么?”
云侍卫,苏尘顿时如遭电击,身子更加僵硬。
这两个人竟然不是夜枭帮的人,而是云侍卫派来的。他们也不是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审讯,而是要把自己扔下山崖?为什么?为什么云侍卫竟会如此残忍?他明知蓝暖玉已对自己非但不再视自己为敌,前疑尽释,还称自己为姐姐,他一个作奴才的,居然敢违背主子的心意?难道他就不怕蓝暖玉怪罪他么?
“奉命行事就是,哪来那么多废话。”平常脸的人淡淡的道,平静的仿佛根本就没受过这些奔波和严寒之苦似的。
“我知道老李你做事向来谨慎小心,可问题是我们有必要这么麻烦么?这里已经是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了,我们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把她留在这里,以今日这种天气,不出一夜,她自然就会冻死,或者被野狼啃得连脸骨头都不剩。我们又何必要多此一举,还要爬落雁崖呢!有这个时间,还不如留着找个地方喝点热酒来的好。”络腮胡不仅没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