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緊張里還混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方鶴寧輕笑了聲,沒再開口,現在這階段把人惹毛就不太妙了。
宋棠閉上眼,緩緩深呼吸,方鶴寧的手勁拿捏得很好,不輕不重,隨著兩人的沉默,在這方安然的靜謐里他慢慢放鬆下來,困意都湧上來了。
待在方鶴寧身邊,總是容易讓他放鬆警惕。
他輕聲呢喃道:「最近我很少想起絨絨,你比它好太多了。」
以前他想著八成要跟絨絨過一輩子,畢竟他離開絨絨沒辦法貼貼抱抱,就沒辦法維持日常生活,但現在他有方鶴寧了。
絨絨能給他充電,卻沒辦法從根本上緩解他的社恐,但這些方鶴寧都做到了,而且還給了他一份關於未來最好的可能。
讓他對一眼能望到頭的人生有所期待。
方鶴寧的手凝滯了下,隨即很快回復,不動聲色地問道:「rong rong,是誰?」
這哪兒冒出來的小妖精,還是頭一回聽宋棠提起。
宋棠秒回神,頓覺不妙,這是把心裡想的話給說出來了,他沒好承認,「沒誰,絨絨就是絨絨。」
沒誰?方鶴寧可不信。
他現在基本上能肯定此宋棠非彼宋棠,拿他跟rong rong比,這個rong rong應該不是之前魚塘里的某條魚,非常有可能是他眼前人的……前任。
他皺起眉,追問道:「他對你來說應該很重要?」
「算是很重要,不過那都是過去了,現在不重要。」
宋棠怎麼說得出口?絨絨是毛絨玩具,這麼依賴一個玩具,真要說出來……那羞恥感他想想就招架不住,而且讓方鶴寧知道自己一開始只是把對方當絨絨的替身,肯定不好受,左右絨絨也是過去式了,以後注意著別再提就行。
他握著方鶴寧的手腕,拿開對方的手,翻身坐起來,「情緒低落的時候,除了廚藝、布置之外,我還有另一個方法來緩解,你也可以嘗試下。」
方鶴寧默默記下了「rong rong」這個軟乎乎的稱呼,宋棠臉皮這麼薄,居然能自自然然叫出這樣親昵的名字,說不定某「rong rong」是個撒嬌精。
養魚的不是他的眼前人,那rong rong到底是誰?
現在還念念不忘,別說前任了,搞不好是初戀。
這麼明顯的迴避態度……他將各種猜測壓下去,不想破壞正好的氛圍,順著問道:「是什麼?」
宋棠探身拉開床頭抽屜,將裡面的東西展示給方鶴寧看,「喏,這些。」
方鶴寧掃了眼,有些疑惑,裡面是一沓子雜誌,雜誌下面是廢棄的a4紙文件,「怎麼說?」
宋棠解釋道:「撕紙,很解壓,不能用報紙,太軟了,雜誌紙張和a4紙很合適。」
方鶴寧頓了下,不由輕笑了聲,「這是撕出經驗來了?」
宋棠的眼神躲閃了下,又抬起手用指背蹭了蹭鼻尖,有點不好意思,「這是我母親教我的,從小到大就這麼保留下來了。」
方鶴寧聽出了不對,母親?他能分辨出宋棠並沒有撒謊,應該說的是原來的親生母親吧,思及此他有了考量,還是找合適的機會再說。
他湊近了些,眼神裡帶著笑意,「很有意思,我下次試試。」
「嗯。」
兩人又聊了幾句,方鶴寧告別離開。
出來公寓樓時,他臉上的溫和表情逐漸被一層寒霜覆蓋,夏夜悶熱的風都融化不了分毫。
他打開車子的副駕上車,都沒看駕駛座的人,「老地方。」
付宗元聳了下肩,發動車子,「楊青跟我說的時候我還挺詫異,這宋棠可以啊,我現在算是在真的知道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