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呢?」
宋棠明白得很,方鶴寧對袁瑞林耿耿於懷,只要姓袁的一天沒放棄,就根本過不去——這分明就是在吃醋。
方鶴寧眼裡帶著柔和卻固執的笑意,被這麼注視著他心裡是安定的,有對方在身邊,不管發生什麼、不管需要面對什麼,他都有底氣。
想到這兒,他妥協道:「因為更關心你,更擔心你,今天公開了身份,後面肯定會有很多事情,但是——」
「就算緊張、就算焦慮,我還是想……想陪著你,想告訴他們,想讓他們知道你很好,我不希望他們再那麼說你。」
話真的說出口,實際上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
他垂下眼沒去看方鶴寧,明明對方這麼好,之前那麼長時間卻放任亂七八糟的謠言愈演愈烈,一點兒都不在乎,以至於三人成虎,不了解的人就會信以為真,就像當初的他一樣。
好在對方現在答應他要注意這方面了,有些事情還是要本人願意才更好做一些。
方鶴寧看著宋棠微垂的眉眼,清清冷冷,卻帶著惹人憐惜的純粹與乖巧。
他湊近了些貼在宋棠耳邊,「我就是那樣的人,也就只有你會覺得我多好,別的人不在我面前直接叫我活閻羅已經很不錯了。不過說到底,別人怎麼說是別人的事兒,只要我在意的人不那麼想就好。」
「不過,為了讓我家糖寶少跟著生些氣,這個問題自然是要處理一下的,我……」
「別的場合就算了,兩位在老爺子的壽宴上這麼卿卿我我的,有礙觀瞻,不合適吧?」
突然響起的男聲打斷了方鶴寧的話,他的神色在瞬間略沉了沉。
宋棠的手頓了下,借著拿過方鶴寧手裡酒杯的動作,安撫地拍了下對方的手。
放下杯子後他看向袁瑞林,語氣和神態都透著冰冷,「袁總,老爺子的壽宴上和和氣氣多好,何必挑事。只是靠得近一些,怎麼就是有礙觀瞻了?不會成語就不要亂用。」
袁瑞林哼笑了聲,宋棠對他的態度剛接觸時候的疏離客氣,到現在的反感排斥,他看著並沒有不高興,這清清冷冷的氣質,看似冷硬強勢,實則……紙糊的架子而已。
冰冷卻有著極致的純粹與乾淨。
主動貼上來的有什麼意思,當然是要找到自己感興趣的,並且一點點從別人身邊奪來的才更有意思。
因此面對宋棠直接懟回來的話,他並不生氣,只道:「我怎麼是挑事?我只是善意地提醒,免得你在不知道的時候得罪了主人家,可不是誰都有我這麼好說話的。」
「方暄是個喜怒無常的瘋子,這你肯定知道,能跟他當這麼些年朋友,你覺得付宗元就是個善茬了?不過是一丘之貉。」
袁瑞林說著還瞟了眼方鶴寧,顯然是在內涵對方跟方暄的親戚關係。
方鶴寧握住宋棠的手,把人往身後攔了下,如果可以,他不想覬覦者的視線落在他的愛人身上,哪怕只是一點。
他往袁瑞林後面看了眼,語氣平緩,像是風平浪靜的海面,底下又暗藏洶湧,「你不覺得自己這樣挑釁的樣子,像極了無能狂怒的廢物嗎?」
上次退圈的事兒袁瑞林就氣得夠嗆,現在聽著方鶴寧語調平平帶著諷刺的話,心裡升起一股火氣,「你不就仗著跟方家有關係嗎?靠別人,你算什麼有本事,你配得上得到誰的喜歡嗎?宋棠看上你是他眼神不好。」
眼神不好的宋棠淡定反駁,「不喜歡你的,就都是眼神不好?自大至此,袁總,你不過爾爾。」
「我看上的是他這個人,跟他的身份無關,如果你連這點都看不出來,都逃避著不願意相信,那眼神不好甚至是心盲了的……究竟是誰?」
方鶴寧薄唇微勾,宋棠真的太知道這話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