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鶴寧偏過頭跟宋棠靠在一起,反問,「你有什麼打算?」
宋棠頓了下,如實道:「宋濤現在失去了股份,又沒有別的收入,他的名聲和前途基本上都沒了,李芳欣賭博成性,負債纍纍,我想的是……」
「不用管他們,生活的苦果由他們自己一手釀成,自己品嘗就足夠了,不用我們再做什麼,他們的後半生都不會輕鬆。」
一旦沾上賭博,這個人、這個家庭就算是毀了。
方鶴寧明白宋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安慰道:「我沒打算趕盡殺絕,懲罰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很多時候不是死、不是坐牢,而是痛苦無望地活著,滾落到塵土裡去掙扎,對宋濤這樣一心往上爬的人來講這才是最好的懲罰,自作自受,自己釀下的苦果再不願意也得自己吃了。」
李芳欣沉迷賭博,就是個無底洞,而宋濤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比較聽李芳欣的話了,拋棄母親這事兒應該不會做。
當然,如果有朝一日真的做了,他一樣有別的方法應對。
坐牢過於便宜這些人了,高牆外的世界多豐富精彩,可能性多了去了。
宋棠鬆了口氣,不管是對黎辛還是宋濤,讓這些人得到應有的懲罰就夠了,他希望方鶴寧能少些戾氣,處事更和緩一些。
放過不只是得饒人處且饒人、適可而止,更重要的是他們需要放下,需要跟過去的一切做個切割,才能更好地面對未來。
他繼續問道:「那袁瑞林呢?」
方鶴寧的眼神沉了沉,袁瑞林?自然是要讓這個人徹底消失了,不完全解決他不可能放心,斬草不除根就是在給自己留後患,他不認為對方是善茬。
不趁著現在這麼好的機會打擊,還等著人家緩過氣來東山再起針對他們嗎?
方鶴寧的沉默已經是回答。
宋棠無聲地嘆了口氣,成吧,他就知道。
袁瑞林最仰仗的是袁家的基業,對付敵人當然是往七寸處用力打下去才最有用。
他仰起頭在方鶴寧臉頰上親了親,「搞定袁家沒問題,我相信你有足夠的能力,但是,鶴寧,做事留餘地不是給對方留的,而是給我們自己留的。」
方鶴寧勾著宋棠的下巴尖,跟對方交換了一個吻,隨後貼在懷裡人唇邊,道:「好,我答應你,但如果他一直作死,就別再怪我沒給他機會了。」
宋棠呼吸還不穩,聽著方鶴寧的話稍稍放下心。
他不是被打了不還手的人,如果袁瑞林一直跳腳,終歸是個麻煩,只希望袁大總裁能有點自知之明。
隨後一段時間輿論逐漸平息下來,而方鶴寧跟付宗元一起截斷了袁瑞林可能的求助渠道,讓袁氏集團結結實實摔了一跤,可以說是元氣大傷,短期內都爬不起來。
袁瑞林被公司內外的各種麻煩纏身,自然就沒有時間和精力像以前那麼悠哉了。
一個月後,袁瑞林主動找到了宋氏公司來,儘管不情願、儘管屈辱十足,但他別無選擇。
看著對面的宋棠,還有跟宋棠靠在一起姿態親密的方鶴寧,他心裡慪得慌,恨不能直接摔門離開。
然而今天他沒有了肆意妄為的籌碼和倚仗。
千不該萬不該,在知道了方鶴寧的身份後還不放棄,他招惹的分明就是心狠手辣、冷厲嚴苛的閻羅,別看在宋棠面前笑意盈盈似乎很好脾氣,但這段時間他已經充分領教了對方的手段。
心思縝密、雷厲風行、狠辣至極,所有的布局滴水不漏,將他的後路全都堵死,除了道歉和爭取原諒之外擺明了已經無路可走。
宋棠沉默著,並不著急,也沒先開口。
反倒是方鶴寧打破了沉寂,道:「袁總,你如果打算一直干坐著,大可不必,你有空,我們可沒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