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于眼前,声声震撼着人心。
这曲《十面埋伏》在她指下轻拨而出,扣、抹、弹、划指法组合,弦音时强,时弱,时而跳跃,时而滑落,时而宁静,时而激愤……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弹至,弦音嘎然而止!
嗖!
一枚银针如破冰之势从窗外飞入,掠向烛台,摇曳的烛火突灭,一丝乌烟撩升,房里猝然一片昏暗。
八个黑影破窗而入,手持短剑直刺尉迟恪。
清薄的月光从长窗射入,杀气一*逼来,几乎将空气都凝结住。
尉迟恪身形快如鬼魅掠起回身,无意间散发出让人无法直视的凛然杀气,笑容依旧挂在唇角,手中折扇迸出一道雪亮的弧,一闪即没——
白色磷粉四散而起,隐入空气之中,八个黑影同时向后退了一步,“有毒!”
瞬间,已有数名玄衣护卫跃入,闪身已护在尉迟恪身前。
本来宽敞的上房,顿时外厅、内室桌椅、茶盏、瓷器碎裂之声不绝!刀剑交戈之声刺耳!所有物品无一幸免。
刀剑无眼,一柄寒光利剑直切过来,芙蓉玉怀中抱的琵琶垂落在地,琴裂弦断,身子也失重向后跌落下去,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拉进一个宽阔结实的胸膛。没看清他出招,那持剑之人就已倒地而亡。
“你没事吧?”尉迟恪肃然神色看向她道,他掌心温暖,隔了薄衣传来,全身的男子气息已将她笼罩。
“有你在,我怎会有事。”她摇头微微一笑。
尉迟恪一手拥着她踱到内室,将她圈在胸前,扫了一眼已经被玄衣护卫制服了的刺客。他衣袖一挥,沉声道,“退下!”
那些人影、剑光一瞬就消失在夜色中,如果不是那一地残骸,她真的以为刚刚那只是一场幻觉。
屋内,安静下来。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凤妈妈急切的敲着门问道,“芙蓉,芙蓉,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这么吵?”
“没事,妈妈!公子只是一时兴起舞起给玉儿看。”她嘴角带着莫测的笑,眼含秋波凝视着尉迟恪,向门外的凤妈妈说。
“真的没事?晚上还这么有精神,你可要好好服侍公子,早点歇息!”
“妈妈也早点歇息!”
凤妈妈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
烛火熠熠,燃至一捧泪珠,房间里的温度似有些稀薄,略显朦胧。
尉迟恪低头看着怀中这个艳魅如妖的女人,她吐气如兰,轻抚在他颈项间,暧昧的气息骤然滋生,在这一瞬间他被蛊惑得怦然心动。眯起狭长的眼帘,那邪气不羁的神色更让他俊逸的脸有着风流倜傥的气质,“今晚,你要如何服侍我呢?”
“玉儿方才弹那曲琵琶就是想提醒公子,那霸王悲歌!多少帝王将相都是败在这个色字上,女色误江山!”她调笑娇嗔道,眼波中隐现着欲拒还迎的光芒,直直看进他眼里。猝然坐起身来。“不如我们来下盘棋吧。”
“下棋?甚好。好久没有人陪我下棋了。”尉迟恪挑起好看的眉毛笑了。
她的眼皮跳了跳,这公子不是有病吧。花了一千两黄金,找个人陪他下一夜的棋。不过心里这么想,她还是拿来一幅棋,应笑道:“公子真是有趣之人啊,棋品看人品。”
于是良辰美景本应花好月圆芙蓉帐内渡*的一双壁人,却是秉烛对奕了一夜。
这位芙蓉姑娘正是莫霏烟,在她与四皇子尉迟隽谈妥那笔交易后,四皇子很快帮她解决她的两个婚事,而也告诉了她自己的计划,并没有说出要杀的人是谁,只让她来接近这位被流放在外十年的三皇子尉迟恪。
本来霏烟心下盘算好,只要等到赚足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