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住到事情办完回京地时候再走。这些如花都觉得还算理由正当,可那姓秦的家伙为什么能堂而惶之地在府里留到现在?
如花这一辈子除了四岁那年为保命装病的那会儿外还没有过得这般地不舒坦过。
大病初愈就在灵堂跪了三天身子有些吃不消还只是一方面,那秦某人虽然从那天后就再也没有在自己跟前露过面,可与他同处一座宅子让她也不知怎么的极有压力。如花本就对芜州这边府里没多少安全感,她对秦某人的感觉更是极为复杂。现在秦某人也安然的呆在这里没有要走的趋势,这不安加不安她这日子能舒坦起来那才叫怪了。
这最后一天的晚膳外客基本上已经全走了,明日里那些家没有安在芜州府的叶家人也将开始陆续离开本家回自家去守制。所以这顿晚膳也算得上是离别的家宴。除了一个小花厅里摆着一桌是外客以外。其他的全都是叶家人。既是家宴这男女虽是分席却没有摆在两地方。
这顿晚宴散得极早。一来是大家都累了好些日子。实在是没有多少味口。二来是在坐地不少人明儿还要赶路回家都想早早地回屋去准备准备。如花这些天也很够呛。晚宴一散她就带着绿柚朝玉桂园自己地屋里走去想早些休息。
摆宴地地方因为有男客所以并不在内院里。如花如果要回玉桂园少不得要从前院地一处小花园穿行而过。这时天已尽暮色。最后地晚霞将整个天地都映成了红色。当如花走到小花园里在她地必经之路上却让人给拦了下来。
“尚哥哥。你怎么现在这个时候还在这里?你现在应该在小花厅饮宴才对啊。”如花看清那个莲青色地身影是谁后道。
“没有。堂兄去了就行了。我还想再看看这边府里地样子。”尚楚歌地声音里含着一不舍二分怀念道:“以后我怕是没有什么机会再回到这府里来住了。明天我和堂兄就要启程回京了。现在不再好好看看这个让我成长地地方。以后怕是连个相念都没有。”
如花听到他话里地感伤之意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她与他虽然同在这座府里相处了三年多地时间。可她却不敢说自己对他有多了解。也许更确切地说法应该是从那次掳人事件以后。他颠覆了她对他地一些看法。虽然她一直都明白他对在尚家地位地渴求。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这种难以接受并不单单只是为了她自己。更是为了她大哥叶云嵘。
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很清楚世家子弟们地友谊里通常都掺有不少利益因素在其中。因各自地利益而背离地朋友在这个圈子里也不在少数。可当那一切真地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总还是有些不好受。
如花不想对他说那些个毫无意义的安慰之语,只得道:“那尚哥哥你慢慢逛吧,我先回屋了。”
说完就示意绿柚与自己先行离开,这时尚楚歌却再次挡在了她的路前:“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以后就算你回了京城想必我们再见地时候已是物是人非,各人的身份都各有不同了。你今天还能再陪我在这园子里走走吗?”
尚楚歌的要求如果在没有发生那些事以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他,因为在她心里他就像自己的另一个哥哥。可惜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一切都再难以回到以前。
如花这个人地矛盾之处也在此。她总是将身边的按远近亲疏给分成了三六九等。对于她没有看重的人是怎么样都无所谓,自己既然对这些人谈不上什么真情义那也不会对这些人有这样的要求。可对于她在心中划到“朋友、亲人”一类的人就不同了,如果有辜负她的地方在她就会记在心里,时刻提醒自己再也不要相信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