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怕。我回来了。”
这只手,温暖干燥,握住了自己的手,传达着融化人心的温度和坚定。
阮云丝终于发现自己的手有多么冰凉。她看着满面风尘的苏名溪,也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刹那间,这么多天来苦苦压抑着,甚至连她自己都骗到了的那些恐慌,不甘。愤怒,绝望等等情绪一下子就如同找到了出口的洪水一般,铺天盖地全数涌出。
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她纵身扑进苏名溪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一切有我。阮姑娘……云丝,你放心吧。”
三年了,还是将近四年?苏名溪这一刻已经无法去清楚计算。曾经,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情景,可以尽情拥抱这个女人,给她所有的幸福,用自己的全部,无论是金钱,权力甚或生命来保护她,疼爱她。
可是,太久太久了,久到他都认为这只能在自己的梦中出现,却怎么也没料到,在这种毫无准备的时候,美梦竟然成真,这一瞬间,不但是阮云丝如在梦中,就连苏名溪,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一城风絮,满腹相思都沉默……云丝,原来你心里也是有我的对吗?其实你对我,亦是满腹相思对吗?只是你从来不肯说出来,是不是?你为什么不说出来?你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原来你对我的心,和我对你的心是一样的……”
苏名溪并非不知道阮云丝对他有情,只是他一直以为,这份情既浅且淡,浅淡到什么都比不上。
然而这一刻,阮云丝的痛哭,还有之前她唱出来的歌词,却让苏名溪骤然明白,其实心上人对自己的感情,也早已烙印在了她的心上,只不过,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她终究还是不允许自己表露出来,若不是张灵信这一搅合,或许两个人便只能带着这份情爱之憾,孤独终生。
“云丝,你可知道我有多想就这么抱着你,一直抱到地老天荒,什么都不去想不去理会。”
苏名溪抚着阮云丝的发,轻轻呢喃着,然后他叹了口气,沉声道:“但是不行,我们现在有太多需要商议的问题,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必须尽快把这些问题商量出来,云丝,你能明白我的苦衷吗?” “对不起,苏公子,我失态了。”
阮云丝从苏名溪怀中退出,用手帕擦了擦满面泪痕,苦笑道:“或许这些天承受的压力太大,见你忽然就回来了,一下子就有些忍不住,还请您见谅,是了,你怎会突然回来?”
“或许这就是心有灵犀,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穿着大红嫁衣跳进火里,不知为什么,醒来后总是不安,所以我才星夜兼程赶回来。”
苏名溪简单解释了一句,然后定定看着阮云丝,一字一字道:“为今之计,你若不想嫁入张家,就只能嫁给我,只有你嫁给我,我才有理由去皇上面前请求他收回成命,云丝,你……你能理解吗?你……你愿不愿意?”
如果可能,苏名溪绝对不想在这种时候提这个问题,太煞风景不说,还显得就好像是趁火打劫一般。然而他在侯府门前那一闹,廖乐进宫回禀,想必皇上派来宣他进宫的人就要到了,他必须在这个问题上和阮云丝达成一致口径,不然的话,他也是没有办法的。这是圣旨赐婚啊,不是随随便便长辈们一句话,还有转圜余地的。
阮云丝深深地看着苏名溪,她的双眼幽黑如深潭,里面澎湃着太多太多的情绪,以至于苏名溪根本无法一一分辨出来,他有些不安,刚要张口再解释一下,就听阮云丝轻声道:“苏公子,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苏名溪茫然问了一句,不就是意味着他喜欢她,决不许她嫁给别人么?
“你知道这意味着你将要和皇上对上,为了区区儿女情长,你要挑战皇帝的尊严。意味着国公府可能受你牵累,万劫不复。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