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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在额头上一抹,全是冷汗。苏名溪深喘了几口气,抬头看着满室黑暗,情不自禁便回忆起刚才的梦境。
梦中,阮云丝一袭大红嫁衣,迤逦而行,前面是一片火海,自己在后面拼命追赶着,却怎么也追不上她。忽然她回过头来,冲自己微微一笑,面上却流下泪来,然后毅然回身,纵身扑进了火海中。
“真是奇怪,怎么会做这种梦?莫非是阮姑娘有难么?可她身为侯府千金,佟夫人也已经失势,又有谁能够逼迫于她?”苏名溪自言自语着,知道自己再也睡不着了,索性下了床。
走到窗前推开窗,只见皓月当空,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这种时节,京城尚未下霜,凉州城却是已经进入深秋了。
月华清冷,苏名溪却只觉心烦意乱,索性披了件衣服走出房门。
站在院子里,更觉寒气逼人,他不由得便想起那句“如此良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的诗句来。
仰首望天良久,他忽然回过头,沉声道:“善行。”
“元帅。”
黑暗中,一个仆人打扮得精壮男子现出身形,躬身道:“元帅有何吩咐?”
“立刻收拾行李,明天我要快马赶回京城。”
第二百二十六章:世子归来
善行大吃一惊,猛抬头看着苏名溪,吃吃道:“什么?元帅要赶回京城?可……可是皇上有旨,要您整理善后之后,同西夏的使臣一起凯旋班师,如今元帅先行一步,军中还有谁能代替您的地位?”
苏名溪烦乱道:“明日一早我自会安排;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
善行无奈,只好答应一声,旋即转身回房。这里苏名溪沉了沉心神,低头垂目,轻声自语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事,等我。云丝,我知道你可以撑住的,你不是普通的女子,从来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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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公子……五公子……”
流锦布庄的总店内这几天气氛十分沉重,阮云丝被赐婚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结合前几次的一波三折,这真是一出可以说是跌宕起伏的大戏了。
因此,现在全京城的人眼珠子都盯在忠信侯府,所有的八卦都是围绕着阮云丝,谁都知道,阮云丝之前为了不嫁入张家门,竟召集族老,把佟夫人休掉赶出了侯府。如今大家都等着看这事儿还有没有什么转机。
要说起来,也不由得人不佩服,市井中人如今再提起阮云丝,个个竖大拇指:这女人太不简单了,八年前逃婚,让国公府几乎颜面扫地。之后高调回归,以下堂妻的身份,竟拒绝了张大人的求婚。而且这一次更绝,将她的嫡母都想办法赶出来了,诺大侯府她大权独揽。平步青云春风得意的张大人,又在她这里吃了大亏,颜面无光。
事情到此,本以为就是尘埃落定,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够对这位彪悍的阮姑娘指手画脚呢?谁知还真就出了这么一位猛人:皇帝啊。那可是皇帝,一道圣旨赐婚,就算你阮云丝三头六臂,这一次也是逃无可逃啊。
事情到此,本就没了任何转机,然而总有一些不死心的人还在期待着。之前那些事情,哪一次看着不是山穷水尽了?偏偏到最后都能柳暗花明。那这一次怎么知道就不能再来个绝路逢生呢?
不过期待归期待,但凡是脑子没病的,心中也都清楚这一回阮云丝面对的可不是一块铁板,而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这事儿怎么看怎么都要以悲剧收场了。群众的八卦能力还是有限,只知道晋国公府大度。小公爷胸襟如海,并没有打击报复忠信侯府,反而雪中送炭,但是对苏名溪和阮云丝之间有情这件事却是知之甚少。
就因为这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