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此刻的心情,的确如此,这也是它为何不去主动攻击“咆哮”的原因。
“风翼”开口了。它冲着藏骜“咆哮”的背影,低沉地吼了几声,仿佛在说,算了吧,忘记仇恨吧。另外几只外围的昆明警犬跟着“风翼”叫了起来,它们叫得响亮狂暴,“风翼”转过头,脖颈上的毛都竖了起来,喉咙里低沉地发出“呜呜”的威胁声,那几只不知好歹的昆明犬立刻安静了下来。
“咆哮”一路跟随主人走去,长长的背影映在夕阳金色的余晖中,几许悲壮,几许凄凉。
小野狗停止了吠叫,在白歌的臂弯里扬着脑袋,小黑鼻子一颤一颤着,像个胜利的将军。
第4节
“这狗崽子又把‘咆哮’给抓伤了,你说怎么办?”狗舍旁边,中队长段辉骂着,“操,等它长大了还得了?还不把咱们吃了?”
白歌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小野狗趴在一间单独的狗舍里,用警觉的目光注视着铁笼前的军人们。警犬班长莫少华马上接过话茬,“就是!段队,现在不杀它,等它长大了没准能吃人呢!”这话一出口指导员徐跃国和白歌同时回头看了他一眼。两种不同的目光下,莫少华暗暗后悔,白歌的目光他不在乎,一个新排长还能咋样?可他一看到徐跃国的怀疑眼神心里就不太自在了。莫少华立刻不说话了,他知道由于自己的多嘴,已经让指导员发觉他在有意针对白歌。在部队里,士兵给干部“下绊子”是绝对敏感的事情,就算有,也要憋在心里,烂在肚里。其实,莫少华满肚子都是气,自己的小藏獒被咬死了,“咆哮”又受了伤,他恨不得立刻宰了小野狗,以泄心头之恨。同时他还有一种担心,什么担心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隐隐约约觉得这只野狗会对自己产生威胁。
白歌说,“中队长,把它留下吧,它有很大的潜力!我来训它!”
“你会训吗?训犬可不是养犬。”段辉眯缝着眼睛看了一眼白歌,点上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说,“娘的,这小家伙一直盯着我呢,真够倔的!”
徐跃国在旁边说,“这样吧,按照规定警犬班是不能饲养野狗的。这只犬有点意思,算个特殊情况,咱们明天开一个民主会,全体人员都参加,讨论后决定这只犬的去留。”
段辉点点头,说,“听你的,我没意见。”
四个人离开狗舍前白歌看到一个情景:莫少华瞥了一眼笼子里的小野狗。他发现莫少华的目光像子弹一样冰冷,似乎能击穿小野狗的身体。
白歌心里打了个转,他想干什么?
第5节
晚上10点30分,昆明警犬基地主任白正林大校穿着发白的制式衬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正对着电脑屏幕五指飞舞,他的办公桌上放着几本外军训练警犬的资料书,一杯热茶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升起缕缕白烟。年近五十的他保养得很好,两鬓没有一丝白发,坚毅的国字脸上,一双沧桑睿智的眼睛炯炯有神,眼角微微布着皱纹。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白正林低头看了看座机的屏幕,立刻拿起电话。
“爸……”白歌刚在电话那端说了一个字就被白正林打断了。
“找我有事?”
“没有……”
“没有那我放电话了,现在忙。”
“有!有!爸,你千万别放电话。”白歌想起来,自从军校毕业后,他这是第一次给父亲打电话,父子俩人已经冷战了三个多月了,起因是一个女孩,白歌的女友兼战友,现任云南武警总队女子特警队的中尉排长陆芳菲。
“又是你和小陆的事儿?再告诉你一次,你妈绝对不同意,一个女特警,整天风吹日晒打打杀杀的,能娶回家做老婆吗?再说你现在也是特警,将来结婚生孩子谁来照顾……”白歌在那边将电话举得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