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护卫已四散离去,他再无余力支付那笔高昂的酬劳。况且,此刻也无人会对他的安危觊觎。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宁为霜步入房间,
她身着一袭素净的白衣,全身上下尽显哀悼之意,一幅孝服加身的模样。
魏之平见到宁为霜,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光芒,他费力地喘息着,问:“为霜,你来了?”
宁为霜面容淡漠地走近,语气冰冷地回应:“正是,魏先生。”
宁白露胆怯地瞥了魏之平一眼,魏之平乏力地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
宁白露将粥碗交给宁为霜,低着头退了出去。
宁为霜搬来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手中缓慢搅动着米粥,目光中流转着复杂情绪。
魏之平嗓音嘶哑:“为霜,我这两日反复思索,沈枫能对我之事了解得如此详尽,恐怕是你透露的消息吧?”
宁为霜柳眉紧蹙,不予承认。
在我身边能做出这些举动的人,似乎只有你。
“将我个人股份转移至新魏地产的决策,是你提出的;周景全这个人,也是你找来的。我想来想去,能这般洞悉一切
宁为霜冷然一笑:“没错,就是这样。”
魏之平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为什么呢?为霜,我待你不够好吗?”他试图去握住宁为霜的手,却被她厌恶地避开。
魏之平仍不甘心地伸出双手,仿佛溺水之人竭力求救:“为什么?为霜,这么多年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一直疼爱你,你为何要这样做?”
宁为霜神情冷冽地笑了起来:“魏之平,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真相。十年前的十二月十八日晚,玫瑰大街发生了一场凶杀案,一群恶徒持刀行凶,残忍地刺向一名无辜路人六十刀,这件事你应该还记得吧?”
魏之平眯起了双眼。
宁为霜冷声道:“那群恶徒,其实是你的人吧?”
魏之平并未直接回应。
宁为霜接着说:“你无需回答,这么多年来我已经查得清清楚楚,那八个人如今也都已归案。”
魏之平面色苍白地看着她,
宁为霜点燃一支烟,一边抽着一边平静地说:“那晚倒在血泊中的男子,对我来说,如同生命般重要。”
魏之平苦涩地笑了:“真是没想到,魏李山竟然……”
宁为霜吸了口烟,烟雾缭绕间,她冷言道:“若那晚他未遭横祸,或许现今我也要同他人一般,尊称你一声二叔,可惜的是……”
魏之平自嘲地笑了笑:“所以你接近我,这些年来对我的赞美,你所表达的感情,你对我说过的每句话,全都是虚假的,对吗?你一直在等待时机,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扳倒我,是吗?”
宁为霜冷漠地看着他,确认道:“确实如此,我见到你就感到恶心,听到你的声音就想要呕吐。”她嘲讽地笑道:“比起孝山那样的风流才子,
魏之平痛苦地大笑:“想不到,我魏之平活了这么久,最后竟成了一个笑话!”
他喘息急促,多年的瘫痪早已摧残了他的内脏,加之近日情绪起伏剧烈,他已是病入膏肓。
魏之平挣扎着呼吸,仿佛濒死的鱼努力求生,他拼命伸出手想抓住宁为霜,但她却避开他。
经过一阵急促的喘息,魏之平终于恢复了一些气力,他脸上泛起一股病态的红润,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为霜,对不起。”
此时的宁为霜终于爆发了情绪。
她猛地将粥碗砸向魏之平的脸,米粥与血液交织流淌;宁为霜愤慨地道:“对不起?你现在说这三个字是不是太晚了!我本该在家里等着我的丈夫回家吃饭,而不是在这里听你这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