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也降了下来,里面露出一张熟悉的脸:“被甩了,寻死觅活?”
屋漏偏逢连夜雨,我这么狼狈的样子,竟然被罗奕看个正着。后车厢里的罗奕露出一股看笑话的悠然自得,戏谑道:“这次我可什么都没做。”
我扫了他一眼,一脚踩下去油门,想要甩开罗奕。
然而我的入门版凯迪拉克在他的座驾前很快显得相形见绌起来,还没开出百米就被他侧面赶超。
罗奕没有让我走的意思,敞着车窗对我喊话:“你这个状态就别开车了,我不撞你迟早得有人撞你。”
我侧过头,置若罔闻。
罗奕并不死心,执拗地叫嚣:“这样吧,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捎了我一程,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今天我送你回去。”
“你有病么?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能开车了,我没手了还是没脚了?我……”
话音未落,一个力道迫使我一脚刹车踩下去,我听到一阵尖锐的摩擦声之后车停了下来。我整个人怔了一下,坐在驾驶座上发呆,罗奕的车横档在我前方,我看到他的车门上有一个很昂贵的坑。
我喘着气,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罗奕从车上下来,走到我车窗边:“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真觉得他有病,罗奕笑嘻嘻地为我拉开车门,收拾收拾后座上的盒子,为我挪开座位。
“哟,花瓶?古董?无价之宝?”我没好气地对着那精美的盒子冷言冷语。
“朋友送了两瓶酒。”他大方地打开,为我展示里面紫得发亮的红酒,“还行吧,是好东西。”
我看了一眼,虽然不懂这门道,但我看里面配套的雕花杯子和金光闪闪的开瓶器也知道是好东西。呵呵撞我车,我不让他也出点血。
这样想着我劈手夺过他手中的酒,宛如拿着五块一瓶的勇闯天涯,毫不犹豫地撬开盖子就往嘴里灌。这酒真他妈难喝,就像我在海南喝得二锅头一样。
我灌下去半瓶,觉得实在咽不下了,才停下动作。
罗奕看得一脸震惊,缓过神后干脆抢过剩下的半瓶,也往嘴里灌,边喝边骂:“你真是个丧星啊,走哪衰到哪。我就是路上见你一面,这还没十分钟呢,损失了瓶万把块钱的酒。”
“你不是就见了我一面。”我把嘴里的那口堪堪咽下去,摇着手指纠正道,“你还撞了我的车。当然这些都是今天的帐,要是老账新账一起算,我喝穷你都不为过。”
罗奕笑了笑,没有接话。我趁着他看向窗外没有防备,又把那瓶酒抢回来接着灌了几口。
罗奕看到我手上烟头留下的伤口,问了句:“这是那次在皇家8号烫的?”
“啊?”
我一时不知他说什么,反应过来后看了看手背上圆滚滚的一个疤,不觉更加好笑:“对啊,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女孩。我也是傻,那天,我还以为你是她金主……”我回想起今天在包房里沈曜灵和吴芹搅和在一起的画面,笑得愈发苦涩,“谁知道人家胃口大着呢。也是,我也觉得你不如沈曜灵,我要是她,我也爱沈曜灵。”
罗奕一把捉起我胳膊,昂着下巴道:“我哪儿不如沈曜灵?”
“你……他……”我有几分醉了,说起话感觉脑子不够用,“他长得比你好看,比你霸道,嗯……技术还好。”说着我傻呵呵地笑起来。
“哦?”罗奕也饶有趣味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技术不如他?”说着他凑近我的耳,“你要试试么?”
我笑着推了他一把:“不试,我不试。”
“你猜沈曜灵现在在做什么?”很明显,罗奕并不死心,一手绕过我脖颈,将我死死箍在他怀中,“你猜他在想你么?你猜你在他心里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