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不时回身看眼满脸郁怒的丈夫秦旭。
秦蕊珠去而复返,轻声慢步来到父亲的身旁。
太宰秦旭正在闭目揉额,叹息连连。
秦家是三朝重臣,他官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宰之位,如何的风光威严,秦府门风谨肃,素为朝廷上下仰慕称颂,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唯一的儿子和心爱的义子去当街闹事。
“蕊儿,想替你大哥求情就免了,今日爹爹若不着实教训他一顿,他怕忘了秦家的家法!”
冰凉如玉的小手轻揉着父亲的额,蕊珠温声劝道:“若真是大哥触犯家规,爹爹教训大哥也是为了大哥日后好,只是蕊儿心疼爹爹的身子。安神汤才喝下不过半个时辰,爹爹动怒伤肝气。只是女儿怀疑,这惹事的罪魁怕还是罗艺。”
秦旭怒气稍平,侧头望望美若仙茱的女儿,叹息道:“朝野上下的公子王孙各个都是纨绔,如今南陈子弟都略显浮躁轻薄,爹爹左看右看,都无人配得上蕊儿你。哎!”
秦旭叹息,蕊珠红云飞上双颊,娇嗔地怨怪:“爹爹!”
“呵呵~~羞了,女大当嫁,你已是十四岁及笄的年纪。若是爹娘再不为你操办婚事,当今的天子你的义兄,他可是屡屡过问你的终身大事。”
蕊珠更是心惊,羞红的脸颊渐渐热度下沉,面色苍白:“皇帝哥哥身边有那貌似天仙的张丽华勾得他魂不守舍的,怎么还有闲暇来估计女儿的婚事?”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秦太宰连笑几声安抚。
蕊珠来到府门口探头向外左顾右盼,就是不见大哥回来的踪影,她期盼被抓擒回府的是那个猖狂的小罗艺,没有大哥秦彝。
“老爷,大公子和艺公子绑缚回来向老爷请罪。”秦安在门口禀告。
蕊珠和秦旭须臾间静声不语,惊愕痛心之色划过老太宰秦旭的面颊,他嗽嗽音吩咐女儿蕊珠:“去,叫下人把家法请来。”
“爹爹~”蕊珠知道罪名落实,怕自己的哥哥难逃重责,心里却疑惑平日稳重守礼虚怀若谷的大哥如何能同人在酒楼为一歌姬争斗伤人。
父命难违,蕊珠去后堂取家法,才走过屏风,就听父亲一声喝令:“进来!”
她忙回头望。
秦彝垂头迈入门槛,面带愧色,年纪轻轻的大哥已经是军中勇将,这位秦家的独子这些年在父亲苦心栽培下如人中和氏璧一般的夺目,令秦家因他自豪。
一步跨入门槛,另一步尚在门外,秦旭怒不可遏地飞起一脚踢在秦彝大腿,被麻绳五花大绑的秦彝啊的惊叫一声飞跌出去,几乎是腾空扑出着实地摔在地上。痛苦的在地上停滞片刻,缓缓地蜷缩身子,试图起身,臀上已被追上来的父亲用云头厚靴猛踢几脚,不住口斥骂:“畜生!孽子!”
与此同时,身后那美貌含了邪气的罗艺也进门,不等义父踢打,机敏的噗通跪在地上怯生生道:“爹爹,艺儿在外惹事不对,可是事出有因。”
“家法!家法呢?”秦旭一声吼,打断了罗艺的辩解。
蕊珠慌得碎步疾趋去后堂取来那缠绕在一处的家法荆条。
爹爹家法森严,大哥秦彝从小对爹爹敬畏,只是这荆条放在案上警示,如骏马见鞭影奋蹄疾驰一般,大哥从不等家法落在身上,就事事如爹爹所愿。从小到大,蕊珠只见哥哥幼时极少的几次挨打,此后连遭爹爹训斥的时候都是少有,娶了嫂嫂后更是沉稳守礼。如今大哥秦彝年少有为,已是手握朝廷锐旅,从来做事循规蹈矩不曾造次。而近一年多的时间,自从哥哥娶了嫂嫂,父亲的脾气就变得暴躁,对哥哥动辄斥责挑剔打骂,似乎事事都不如他心意。母亲将一切的罪过归罪于媳妇宁氏不受规矩,勾引得秦彝心神分散,而秦彝则泰然处之毫无怨言。
而罗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