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是娘最喜欢的花,每年的忌日他会摘白莲来,不管生辰还是忌日他都在此处呆上一天,望着坟前的字迹回忆着童年仅有的模糊记忆。
娘,孩儿没有用,找不到爹,不能把娘写的信交给他。
北宫骏自怀中掏出信封,这是封无名书信,是娘亲临死前托他一定要交给他亲爹的信件,娘亲当日还未将话交代清楚便断了气,这封信跟随了他十多年,一直没能找到“接信”之人。
十多年了,单凭幼时的一个信物,父王答应为他寻回父亲,却迟迟未有消息,寄不出的信件,如今,他却要亲手拆封,因为他已没有再多个十多年了。
轻轻撕开信封口,取出长达两张纸的信件,字迹娟秀整齐,密密麻麻的还有几个被晕开的字体,那如水迹一般的印记正是娘亲的泪痕。
“王爷,匆匆别离后方知珠胎暗结,你我之约,等来的赎身不是王爷的迎娶,而是王妃以万两为玥茹赎身,再以十两低价将茹儿卖给了守城的民兵,多得二皇子援手,得以保下茹儿的清白与腹中的骏儿……”
这一日,朝中收到密报,怡亲王勾结群臣篡位,公孙羿泽带兵搜查,与群兵同行的还有皇后洛凝。
“娘娘……”公孙羿泽在后山的入口处停下了脚步,洛凝独自步入后山坟地,坟前身影正挥舞着长剑,剑锋在墓碑旁的巨石上挥舞穿刺,剑光火影间,石碑上留下了清晰易见的字体。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前行。
料的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洛凝扫向北宫骏身后的巨坟,今日是玥茹阿姨的生辰,她似乎选错了来王府的时间了。
“洛儿来了?”北宫骏回收剑锋,转身对洛凝淡然一笑,唇角血丝渗出,滴落在他手中紧捏着的书信上,一滴、两滴,殷红血迹慢慢将书信染红。
“你怎样了?”洛凝心中酸苦,现在的她见血就怕。
“原来,原来这首诗是写给娘的……”北宫骏丢下手中长剑,紧紧的环着洛凝喃喃低语,“是爹写给娘的……”
“爹?”洛凝扫向北宫骏手中的信件,北宫骏的爹?
……
皇上神奇恢复,保下性命,于是宗亲王妙手回春之说传遍宫内外,当日误报“皇上驾崩”的内监被判杖刑。
暑月末,宁王突然离城,预料中的内乱没有发生,朝廷声称王府士兵失职而导致怡亲王去向未明,因此撤换了整个王府的士兵。
外面乱的可以,凤仪殿倒是落得清静,穆欣茹抱着昭平讲故事,唱童谣生活好不惬意。
“你的日子过得不错!”清脆之声传来,来人正是洛凝。
“皇后娘娘吉祥!”孙麽麽急急行礼,并抱着昭平退了下去。
“你来此作甚?!”穆欣茹没给脸色,这个女人,她恨她入骨。
“带你去见想见之人!”洛凝温柔一笑,封住了穆欣茹的穴位,带着她飞身跃出凤仪殿。
太医署:
“王爷,为何影舞哥哥一直没有醒来?”紫儿幽幽落泪问。
“想要他醒来也不是没办法。”君无邪帮影舞检查了一遍,这种有知觉的昏迷难道真要那样做才能把人叫醒?
“你带本宫来此处做甚!”是穆欣茹的叫喝。
“带你来见影舞最后一面!”洛凝的回话在空中荡起,两人随之从墙头跃下。
“小姐……”紫儿有些不解,小姐怎么了,怎么带着皇后前来?!
“紫儿你退下!”
“本王在外院候着。”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