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保镖。自己又不是绑匪坏人,这些人干嘛这样防备地看着自己?
也许,是因为昨天见了,今天又见,他们觉得自己“可疑”?想到这里,她忽然转身对那黑人说,“你们干嘛都看着我?”
却见那黑人真的笑了,走向她,在口袋一掏,“真没想到今天能遇上你,太好了,这十磅钱还给你。”
南音看着他手里那挺新,但有些皱巴的十磅钱,认出那是昨天自己放在桌上的,她有些略磕巴地说,“这个,是我昨天买水的钱。”
却听那老外说,“就算是伦敦,也很少有餐厅会把那么小一支水卖到十镑钱。所以小姐,这钱还是请你收回去吧。”
他把钱伸到她的面前,一动不动,宽大的手掌。南音看着,觉得那手充满力量,如果随手一抓,能抓着自己,把自己从这里轻松扔到楼下去。她倒不是担心对方对她不利,或是恶意揣测别人,就是那么想了一下,觉得这只手,太能表现力大无穷。
可她也不能无缘无故沾别人的光呀,于是她摇头。
却听那人又说,“昨天……嗯,只是一瓶水……please!”他继续伸着手。
南音才被教过,知道please这个单词这样用,含有请托的意思。她略疑惑地抬头,发现那人望着自己的眼神,也有些恳请的意味。她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迟疑了一下,她抬手,接过了那钱。
其实,横竖一百块钱的事情,只不过大家萍水相逢,她说,“那我还是拿走了你们的水,等于我没交钱,这样也不好。要不……那水多少钱,我去里面拿零钱还给你们。”
马 克一听,觉得这女孩真是少见……只是一瓶水而已,也这么计较,一看就是少出门,每个女孩都有这种时候,等以后常在外走,男人献殷勤买单习惯的时候,大概就 是另一幅样子了,又想到刚刚看表演的时候,她从头睡到尾……就说道:“真的不用,昨天让你在那里休息,是我们老板的意思。他也是中国人。”
此言一出,南音楞了,爆了老板底细的马克,也一样愣了。所以人用不是自己母语的语言说话是非常吃亏的,因为原本出口,脑子需要检测的聊天内容,会不由紧张到,去检查语言本身的正确度,所以很多人会出现脱口而出的窘境。马克就是,他此时说这句话,等于没过脑子。
而南音却想的是,原来如此,竟然是一个好心的同胞,中国人常说人离乡贱,所以在外遇上同胞,自然是能帮就帮。
马克却是在想,都是这女孩刚刚睡觉的样子,令自己觉得她没什么心机,所以少了戒心,向右边望去,不知道老板会不会不高兴。
南音真满怀感激,顺着他的目光向左看,隔着几个人,很远的地方,她轻轻地退后一大步,角度更大,她看到,在阳台尽头,原来有一个酒吧,露天的。
酒吧前摆着桌椅,却只有一张小圆桌前坐着人,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却只坐着一个男人,亚洲面孔。
那人也正看着她。
一对上他的眼睛,还没看清模样,南音顿时觉得心慌意乱,这种心慌,很像她开口和别人说中文,别人开口回英文,那种一时间的茫然心慌。但刚刚这黑人说他的老板慷慨,又是中国人,那想来就是这个男人了。
马克看老板也没什么表示,只是望着这里,他搞不清,这是什么意图,但出于礼貌,他往前走,把人领了过去。
南音也就跟上,她这次没有拿不出手,觉得既然人家说了那话,她至少应该过去说声谢谢。
也就几步的路,她想着,刚刚这个黑人说他的老板是中国人,但不知这个人说的是国语还是广东话?像他的那个手下,就是说广东话的。一念至此,她决定自己最好还是不要自作聪明开口就讲国语,免得又说错了,倒不如用英文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