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明嵩截口道:“好啦!好啦!你这小家伙样样都好,就是太唠叨,像个女人似的,你只管带路,如有敌人,我老人家自会对付。”
康浩不再多说,也用一条布巾蒙住了眼睛,然后一面收绳,一面摸索着向前走去。
董明嵩紧随在后,脚下随康浩移动,两耳却凝神倾听着附近声响,暗暗提聚功力,以防偷袭。
两人缓缓而行,那模样,就像两个瞎子互相扶持,穿地在乱石堆中。
长绳曳地,不会迷失方向,布中蒙眼,不致产生幻觉,堂。堂一座变幻莫测的石阵,竟被康浩利用两件外衣,弄得毫无作用了。
行行重行行,渐渐已到石阵边缘,蓦闻劲风破空声响,由左右两侧同时袭到。
董明嵩沉声道:“快躺下!”手上一用力,将康浩身地上按去。
两人堪堪伏倒,四面铜铁已掠着头顶交叉飞过。
董明嵩心头一震,大喝道:“不怕死的真来了。”挺身一跃而起,迅速扯下了蒙眼布巾。
只见迎面一堆巨石下,品字形站着三个人,为首的,是个身着道装的中年人,后面分立着两名挎刀大汉。
那道人双目精精闪射,两手各控着两面巨大的铜铁,肩后革囊午另外尚有十六面,总计所携铜铁竟达二十面之多。
董明嵩望着道人露齿一笑,道:“我说是谁有如此强劲的手法,原来竟是老朋友。”
那道人冷哼一声,说道:“朋友归朋友,公务归公务,你知道贫道的脾气,还不束手受缚?”
董明嵩道:“不错,你若没有那牛脾气,也不会出家干牛鼻子道人了,当年在黑谷,咱们的交情尚称不恶,所以我不想和你动手,你最好也别跟我作对。”
那道人道:“不动手也可以,你退出石阵,贫道就不管你们的闲事。”
董明嵩道:“你是要我再回到石牢去受罪么?”
那人道:“回不回石牢是你的事,贫道奉命主掌石阵,如无通行令牌,任何人也不准通过。”
董明嵩道:“你是奉谁的命令?”
那道人道:“自然是奉复仇会主之命。”
董明嵩一指康浩,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道人摇摇头道:“不知道。”
董明嵩道:“他就是风铃魔剑的杨君达徒弟,复仇会主就是杨君达,换句话说,他就是你们的少会主,难道你这牛鼻子连主人也不认吗?”
那道人毫不考虑地道:“就是会主亲来,没有通行令牌也不行。”.董明嵩怒道:“这么说,你就是认牌不认人了?”
道人颔首道:“一点也不错。”
董明嵩道:“毫无通融的办法吗?”
道人答得很干脆:“没有。”
董明嵩厉笑道:“咱们没有牌子,但今天非过去不可,你若自信拦得住,那就不妨试试。”
那道人并不畏惧,冷冷道:“你若敢硬闯;贫道虽然认识你,这些铜钹地不认识你!”
董明嵩向康浩一‘摆手,沉声道:“这牛鼻子吃石头长大的,你跟他再说徒费唇舌,你紧随老夫身后,咱们闯!”
康浩急忙拉住他的衣衫角,低叫道:“老前辈且慢动手,咱们先商议—下。”
董明嵩道:“没有什么好商议的,这牛鼻子是天生的驴脾气,他在没干道士以前,外号就叫‘石蛋’,跟他讲交情那是白费气力。”
康浩道:“听老前辈的口气,你们在黑谷时便是旧相识?”
董明嵩道:“这话说来决二三十年了,那时候,他才二十多岁,本是黑谷附近一家猎户之子,这小于讨了一房极标致的媳妇,却因不解风情,冷落了娇妻,那小媳妇不耐寂寞,就跟他的同胞哥哥勾搭上了……”